秦三嫂是在叫秦老三老婆,古城這里開店的,只要是認識的都這么叫。
就見她嘴巴張了又張的,剛想開口嗓子就哽住了,眼淚又是嘩嘩的,看得老關挺著急。
另一位秦家嫂子開口了,也就是秦老二媳婦兒,她嗓門照比秦老二更大,說話的時候配合著大幅度的肢體語言。
“我家老三的靈堂被砸了啊,你說說,你們大家伙給評評理,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哪有這么欺負人的啊?人家孤兒寡母的容易嗎!”
她這話落下,秦三嫂又是一通流淚。
周圍人也紛紛附和,是啊,太過分了,就算有仇有怨的人都過世了,死者為大……
關于秦老三過世半年還沒撤靈堂這件事,古城里的人也都知曉,就像是守著皮毛鋪子的道理一樣,大家都覺得是秦三嫂還沒接受秦老三過世的事實。
老關聞言也是挺生氣的,但畢竟是沖著解決問題來的,就問,“三嫂,什么時候發生的事?看見可疑的人了嗎?”
秦三嫂抹眼淚,“就是昨晚上,我聽見動靜進靈堂一看,都給砸了呀,還丟東西了……我和老三平時都不得罪人的,誰啊……”
她接過兒媳婦兒遞過來的手紙,又用力擤了擤鼻涕,“可疑的……我也沒看清,像是、像是兩個挺高的個頭……”
說著她抬眼,原是想看老關說話,不想目光一下子落在司野他們身上。
這一眼被秦老二瞧了個瓷實,順著視線看過去——
司野和程斬,他倆身邊還站著方婷、曲雅。
方婷和曲雅兩個姑娘家的,都是女孩子的一般個頭,再說了,也沒人會把這種事懷疑到姑娘頭上。
至于身邊站著的倆大男孩,人群里就屬他倆個頭最搶眼,目測都不低于185了。當然,這不是秦老二關注到的主要原因。
他朝著司野和程斬就過去了,“我怎么瞅著你倆眼生呢?你倆干什么的?來我們這干嘛?昨晚上是不是你倆?”
除了秦老三,秦老二在古城里也有鋪子,只不過一個在街頭一個在街尾,一個是皮毛店,一個是零食鋪子。
所以相比皮毛店來說,秦老二的零食鋪子更容易招攬客人,古城里大致來了多少生面孔他心里也是有數的。
突如其來的變化,程斬卻一如既往地平靜,看著秦老二也不說話。
倒是司野被逗笑了,“這話說的,我倆是旅客,來這當然是旅游了。”
老關見狀趕緊上前,按住秦老二的胳膊連連道,“秦二、秦二,他們是我家的客人,都是在校大學生,誤會了啊。”
司野瞅著老關,心想著挺仗義的呢,這人可以啊。
“你們店的?”秦老二還狐疑呢,瞅著他倆不撒眼的。
老關嘖了一聲,眉頭微蹙,“怎么,我說的話你都不信呢?”
倒不是不信老關的話,老關在這一片人緣還是很好的。就是他總覺得眼前這倆男孩子怪怪的,怪在哪又說不上來。
“老關,開客棧的里頭住什么人的,你也不能都了解吧!”秦老二說了這么一句,又盯著司野和程斬,“大學生都不上學了啊?這個月份來旅游?”
老關一個翻白眼,聲調微微提高,“秦二!”
沒等司野開口,方婷脾氣上來了,“我們是學生怎么了?就不能有事兒離校了?真逗了,這個月份怎么就不能來香格里拉了?”
秦二被嗆得夠嗆,對方還是個小丫頭,他也拉不下臉來繼續吵。曲雅不想惹事,拉了拉方婷的袖子,又碰了一下司野,然后給司野使了個眼色,下巴朝著程斬微微抬了抬。
那意思挺明顯,趕緊撤吧別湊熱鬧了,讓司野也拉著程斬趕緊走。
司野雖說挺閑,但也絕沒有淪為靶子的癖好,再加上他自己也一肚子疑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