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觀城三縣,劉黑闥打是沒有打,但在這三縣,都留下了一些兵馬看住。
魏征以郡府的名義,令諸縣投降的郡令下后,觀城三縣,觀城因挨著頓丘,壓力最大,已降,臨黃、武陽未降,這兩個縣,這些天一直還在觀望形勢。
就在昨天,武陽愿意降了。
劉黑闥一早去武陽,為的便是接受武陽縣的獻城投降。
武陽縣城和元城縣城相距很近,兩座縣城只才相隔十幾里遠。
於今武陽縣投降了,這對元城縣肯定會造成很大的影響。劉黑闥頗為開懷,到了武陽縣城后,沒有推辭武陽令安排下的酒宴,痛飲了半日。喝到下午,酒勁上來,又在武陽外的營中睡了一覺。因是,直到傍晚,他方回到元城縣外,才看到了李善道的這道軍令。
酒已醒了,喝多的后遺癥還有。
兩個太陽穴,嘭嘭的疼。
劉黑闥揉著太陽穴,看罷李善道的軍令,揚起臉,琢磨了會兒。
劉十善高興地說道:“阿兄,武陽剛降,將軍命咱攻元城的令就下了!這不是恰好么?趁武陽新降的勢頭,明天咱就攻城!阿兄,用不了三兩天,元城就能攻下了!”
“三兩天?”
劉十善說道:“是呀,阿兄!要非將軍遲遲未有令咱攻城,這城,咱早克了!部曲們憋足了勁兒,今若攻之,頂多三兩天,就可拿下此城!”
劉黑闥思慮已定,“哼”了聲,令道:“傳令下去,就說弟兄們在元城城外駐了好些天了,苦了大家伙了。現武陽縣已降,俺在武陽縣喝了一頓大酒,不能只俺獨自快活,俺要在武陽縣犒賞三軍,令諸部今晚拔營,南下武陽!”
劉十善愕然,說道:“拔營南下武陽?”
“即傳命令,不許耽誤。”
他是主將,劉十善又是他弟弟,他的命令,再是不解,也只能服從。
一令傳下,滿營將士,頓時熱鬧起來,數千部曲興高采烈的,出了轅門,推著輜重車,趕著近日搶來的牛、羊、婦人,舉著旗幟,踏著暮色,歡歡喜喜地離了駐營,向南而去。
動靜鬧得很大。
不多時,城中官吏、守將已知。
元城令親到城頭,遠望視之,初亦疑惑,旋聞斥候進稟,知了是劉黑闥因得武陽縣,故率眾南去武陽,犒賞三軍,心頭先不覺一緊:“武陽降了?消息傳開,我城士氣怕將有墮。”
強自鎮定,尋思出了個暫且對策,“劉賊圍城多日,將士疲憊,何妨趁其南下之機,吾亦犒賞軍士,以稍振士心,再作堅守?”就令道,“賊自黎陽遠來,於我郡中無基,只要我等堅守,久則賊定散還。劉賊今既南下,可捶牛宰羊,今晚歡宴,犒勞君等、軍士連日守城之勞。”
諸吏、諸將見劉黑闥率部南去,都是松了口氣,忙不迭地應諾。
是夜,城里殺了好幾頭牛,宰了好些的羊,上到軍將、下到守城的兵士,分聚而食。食畢,肚中飽暖,賊兵且已撤圍,連日緊張過后,軍將、守卒,無論是不是值夜的,大都倒頭酣睡。
三更時分,一支兵馬悄悄的,冒著夜色,從南邊疾行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