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城,如能一舉打下,自然很好,可你有沒有想過一舉打不下來?倘使一舉打不下來,其城外諸營部曲,必然盡出營攻我。曹公,到至彼時,你來教俺,咱這仗還怎么打?”
曹湛說道:“依舊如五郎適才的軍令,咱們先將主力兩部,置在城北、城東,魏刀兒城外諸營的部曲若敢出援,就以我此兩部主力自后擊之!”
王伏寶撫須呵然,說道:“前頭深澤縣城未下,我軍的攻城部隊還在攻城;外圍我軍主力與魏刀兒城外營中的主力部曲展開戰斗。曹公,這不成大亂戰了么?魏刀兒難以擒殺,此是第一;其在深澤的這數萬主力,我軍也將難以盡殲,此是其二!曹公,你之此策,斷不可用。”
“五郎……”
王伏寶收起笑容,擺了擺手,說道:“曹公,不必多說了。天快亮了,趕緊按俺命令,你與高雅賢、殷秋分率兵馬,到俺給你們指定的位置,部署兵馬,列好陣勢,以待進戰!”
卻王伏寶是主將,自己的建議不被接受,就只有聽從他的命令,曹湛無可奈何,只能不再提自己的進戰建議,退了一步,改而勸言說道:“五郎,你是主將,理當坐鎮指揮,攻襲魏刀兒帥營此任,何不付與別將?石瓚等俱皆悍將,俺以為都可擔負此任。”
“此戰之勝敗關鍵,曹公,你還看不出是在何處么?就是在攻襲魏刀兒的帥營此任上!唯有將他的帥營迅速攻破,魏刀兒在深澤城外的這一二十營寨中的數萬部曲,才會陷入慌亂,你與高雅賢、殷秋等也才能有機會三面夾擊,將其眾盡殲!此任非同尋常,石瓚諸輩焉能擔當?”
曹湛問道:“五郎,你的意思是?”
“此任,非俺親擔不可!”
王伏寶帶來的兩萬余步騎兵馬,這時俱在城東一二十里外暫駐休整,石瓚等將除少數留在了軍中,維持休整將士的秩序以外,現下多半在王伏寶的身邊,跟著他來打望深澤縣城的情形,聽到他這句好像有點瞧不起別將的話,諸將沒人敢吱聲,可不快之色,卻不免有人臉上浮現。
見王伏寶意思堅決,曹湛不再多言,應了聲諾,說道:“五郎,那俺們就領兵分去待戰了。”
“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個時辰后,俺就親率精銳千人,攻魏刀兒的帥營!”
曹湛怔了下,說道:“千人?”
王伏寶剛只說了他親領精銳攻魏刀兒的帥營,沒說他領多少精銳。
因只引千人攻魏刀兒帥營的他之此決定,曹湛等皆是初知。
不等王伏寶再給以準確的答復,曹湛心頭一緊,接著就又急聲說道:“五郎,怎可只率千人往攻?此舉太過冒險!魏刀兒帥營屯駐了其嫡系精卒數千,千人恐難成事,五郎亦恐遇險!”
“曹公,你亦向有勇名,今卻怎膽怯起來?”
曹湛顧不上王伏寶話里的戲謔之味,著緊說道:“五郎,非俺膽怯,魏刀兒帥營一則駐精卒數千,二則處於其城東眾營的環圍中,實是五郎如只率千人往襲,未免太少!”
如上所述,魏刀兒部現在深澤的部曲達有四五萬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