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績正色說道:“臣與善道固鄉友也,然臣聞,私不廢公。且待攻取河北時,善道若知機求降,便則罷了,其若仍不知悔,竟頑抗天意,臣自當揮戈向前,絕無二心!”
“好,好!大郎,我知你是忠義之士。雄信,亦忠義士也。便攻下洛陽,來日取河北之際,就由你兩人為我軍先鋒!李善道也算是個人才,到時他若愿降,大郎,瞧在你的臉面上,我可厚待之,若執迷不悟,我亦不強求也!”李密含笑而言,神采飛揚,甚有睥睨之態。
帳中上座一人,見李密和徐世績、單雄信的對話告一段落,接口說道:“螢火焉能與日月爭輝?徐公此言,甚為是也。臣愚見,明公英明神武,河北一隅,何足掛齒,不足多慮。當今須當慮者,仍如徐公所言,要還是在洛陽!王世充前敗,主力損失殆盡,洛陽城中現人心惶惶,此正我軍乘勝克城之機也!臣敢請明公乘此良機,宜速發兵,一舉破城,大業成矣!”
李密聞言,點頭稱是,目露精光,沉聲說道:“公言極是。我已意決,容諸部再休整兩日,等攻城的器械打造完畢,我先對洛陽城中作個招降,其如不降,就對洛陽發起總攻!”
進言之人是房彥藻。
房彥藻對面坐著的是裴仁基。
裴仁基從席上起身,行禮說道:“明公,王世充主力殆盡,洛陽指日可下。朱粲、孟海公、徐圓朗等皆上表勸進,此人心所向也。臣竊以為,為鼓舞士氣,攻洛陽之前,何不先上尊號?”
卻前時與王世充的這一仗打下來,王世充幾被全殲,任誰都能看出,洛陽城破在即,故而現盤踞在荊州、沔陽一帶的朱粲,山東的孟海公、徐圓朗等,紛紛遣使奉表,請求李密稱帝。裴仁基、房彥藻等李密軍中的文武重臣,也都隨之上表勸進,請李密順應人心,建號登基。
李密已經拒絕過了,這時聞得裴仁基再提此事,他卻依然不肯,按著案幾,站將起身,一雙明亮的眼眸,顧盼諸臣,躊躇滿志地說道:“東都未平,不可議此!”
反正洛陽已是必將得之,又何必在這個時候稱帝?得了洛陽后稱帝,才名正言順。李密熟讀史書,自不愿后世人在記載他時,給后人留下“急功近利”的印象,影響他沉毅雄健的英名。
諸部兵馬再又休整了兩日,攻打洛陽所需的云梯、投石車、沖車等軍械打造完成,就在李密下達總攻洛陽的軍令之時,又一道河北的情報送到。
“李善道迎娶盧氏;薛世雄、竇建德、魏刀兒、宋金剛、王薄、羅藝、魏征、劉黑闥、李文相、趙君德、于志寧、崔義玄、盧承道等上表三請,其遂僭號稱王,聘徐氏、竇氏為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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