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降”何意?原來元禮在軍報中,將王敬之的投降,誤以為是了“詐降”。
坐下一人,相貌與宇文化及相似,年紀比他輕,可不就是其弟宇文智及。
宇文智及皺著眉頭,說道:“阿哥,俺細細揣摩,王敬之的投降或許并非詐降。”
“此話怎講?”
宇文智及說道:“一則,王敬之是新投李善道之士,他對李善道沒甚忠心,是有可能的;二則,元禮大營被破時,他尚在元禮營中吃酒,隨其投降的部眾亦多在飲酒作樂,若真是詐降,焉會如此散漫?肯定是會早有預備,以響應王君廓部之襲營。綜此,俺覺著他不是詐降。”
宇文化及琢磨了下,不得不認為宇文智及說的有理,點頭說道:“阿奴,照你這么一說,倒也是,莫非王敬之的投降,還真不是詐降,是真心歸順?”
“阿哥,王敬之如是真心歸順,則元禮此敗,依俺看來,就是小事,不值得阿哥動怒。”
宇文化及沒聽明白,問道:“阿奴,你這話,什么意思?”
“風起於青萍之末,觀一葉落而可知天下秋也。阿哥,李善道打完河北打河東,看似士氣如虹,兵強馬壯,實則隱患暗藏。他軍中的降臣降將,又何止王敬之一個?”
宇文化及神色一動:“阿奴,你說的是?”
“屈突通、李靖、竇建德、宋金剛、魏刀兒、羅藝、高開道、王薄諸輩,包括黎陽城內的薛世雄等等,或本為隋之重臣,或原割據州郡,作威作福一方,今雖或因兵敗,或因慕利,皆被迫從附於李善道,然俺料之,彼輩必然心有不甘,各懷異志!阿哥,此不正你我可用之機?”
宇文化及撫須說道:“阿奴,你是說,可用離間之法?”
“阿哥,正是如此。俺以為,這幾天,咱們數次軍議,諸公對李善道兵精、且占據地利等憂固各有道理,但未慮及其內部不穩。若能巧妙離間,暗中聯絡這些降臣降將,許以高官厚祿,挑撥他們與李善道的關系,待其內亂,再趁機出兵,……阿哥,尚有何憂?李善道必敗無疑。”
宇文化及向來是沒主意的,智略這塊兒,不及其弟宇文智及遠甚,聽了宇文智及這通話,不禁轉怒為喜,拍著案幾,連聲稱贊,說道:“妙哉!妙哉!阿奴,你此妙計!”就著這個思路,尋思了會兒,問道,“阿奴,若行此計,屈突通、竇建德等,你說咱們重點招攬何人為好?依我之見,屈突通是不是最為合適?他與你我舊識,今我以朝廷名義召之,他或即可愿從?”
“阿哥,屈突通雖本為隋臣,其人裝腔作勢,假模假樣,自詡忠義,縱去信召之,不見得能成。俺之愚見,上好之選,在於四人,竇建德、羅藝、高開道、王薄!”
這四個人都是草莽出身,與宇文化及的身份天壤之別。宇文化及的眉頭不禁又皺了皺,問道:“阿奴,我與這四人從無往來,你為何說此四人,是上好之選?”
“阿哥,此四人原各稱霸一方,此其一;彼等降從了李善道后,聞之,李善道為示寬仁,允他們仍可各領部分舊部,此其二。既本為人主,現居人下,為人臣,怎會甘愿?復帳下各有舊部兵馬。則阿哥一招降書送到,俺料之,彼等也許就會心生動搖。阿哥,亦不需要他們四人全都愿降,只要有一兩個、兩三個愿降,為阿哥內應,這一場仗,咱兄弟就贏定了!”
宇文化及大喜,迫不及待,就傳下令去,命給竇建德等人寫招降信,當日潛送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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