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日子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但現在是大中午,太陽還是很毒辣。
紀云舒不知道這人是怎么做到天天曬太陽還不變黑的。
大約是沒有現代的工業污染,這里的人皮膚都挺好。
她走到樹蔭下的椅子上坐下來,漫不經心地想著,隨口道:“是啊,我姑母病了,看上去不太好。”
蘭亭有些詫異:“太后的身體不是一向很好嗎?”
紀云舒白了他一眼:“身體好就不會生病了嗎?你身手那么好還不是一樣會受傷?”
蘭亭再次確定,她的心情真的很不好。
他不再廢話:“我今晚就離開,放心,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紀云舒想著自己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明日出發,他今晚離開也好。
不然院子里只剩了青潮他們,說不準會被他發現什么。
她回到房間,蘭因向她回稟:“一塵道長說,那個人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只是解毒的過程很痛苦,所以給他用了迷藥,他現在還在昏睡。”
“什么時候能醒?”
“道長說他用的藥量很輕,是那人自己太累了,隨時都可以叫醒。”
紀云舒點頭:“其他事情安排好了嗎?咱們進宮要待一陣子。”
“您吩咐的事都安排好了。”
說著,她將一個木匣子遞到紀云舒面前:“這是一塵大師走的時候留下的,說您可能會用得著。”
紀云舒打開一看,只見里面是幾個小瓷瓶,上面還很貼心的標著用途。
有毒藥迷藥不說,還有市面上常見毒藥的解藥。
紀云舒嘴角彎了彎:“一塵道長真是個好人。”
她這趟出門,最需要的就是這些。
紀云舒將一切收拾妥當,第二日一早,一輛馬車從長興侯府入了宮。
宮里的一切自有皇上和太后安排。
而紀云舒則上了往西的船。
船已經被急于回家的金石小公子包了下來。
船艙里,金石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神色十分復雜:“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會聽你的話?”
為了不引人注意,紀云舒是易容成了一個被金石贖身的歌姬上船的。
她笑瞇瞇道:“公子若不聽我的話,來京城這一趟做什么?”
金石忍不住再次問:“你們京城的貴夫人們,都這樣厲害嗎?”
他這一趟確實是別有所圖,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怎么說呢?
情況比他想象的好,皇城里的帝王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又完全出乎他的想象,來解決事情的,竟然是一個侯府的世子夫人。
就算侯府世子是個殘廢,也不能直接弄個女人來吧。
雖然這個女人很聰明。
可他們孤男寡女的,不方便。
即使長興侯府的世子是個殘廢,也不難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妻子跟別的男人同行吧。
紀云舒看出了他在想什么,笑道:“你這些日子在京城,沒有見過別的夫人嗎?不知道她們什么樣子。”
其實若讓紀云舒說,京城里的女人比她厲害的也不在少數。
金石雖說是個紈绔,但其實還是要臉的,沒有繼續點評京城的貴夫人們。
紀云舒也不在意,轉了話題:“說說吧,你來京城到底是為了什么?”
金石詫異:“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
紀云舒白皙的手指摩挲著茶杯上突起的花紋,淡淡道:“知道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