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慶邦看著他笑的停不下來的樣子,心頭的煩悶一股腦的涌了上來:“那你呢,你又為什么不提搜查我的后院?”
路彥霖的笑終于停了下來。
兩人對視半晌,在那劍拔弩張的氣氛就要一觸即發的時候,外面突然有管事來回。
“老爺,有人送了一封信來。”
周慶邦眉頭皺了起來:“什么信?”
管事進來將信放在周慶邦面前的書桌上,回稟道:“老爺之前交代過,有這個標記的信要立馬交給您。”
周慶邦垂眸看過去,便見信封的右下角,畫了一柄小小的刀。
他拿起信打開看完,臉色不由變了。
路彥霖見他如此,也顧不得其他,開口問:“怎么了?”
周慶邦將手中的信遞給他:“上頭來人了,你不知道嗎?”
路彥霖一目十行地將信看完:“沒有人通知過我,說會配合我們竭盡全力將那人找出來留在興慶。這樣重視,看來那人的身份不簡單。”
周慶邦閉了閉眼:“能被派來肅州,會是什么簡單的人,咱們那些事,朝廷恐怕已經知道了。”
路彥霖冷笑:“你后悔了?不嫌太晚了嗎?”
周慶邦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沒有理會他的嘲諷。
路彥霖又將那封簡短的信看了一遍:“都這個時候了,就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這些日子,咱們將所有的證據和線索都清理干凈了,只要能不知不覺地將那人殺掉,就沒人能查到咱們頭上來。”
周慶邦卻沒有他這么樂觀:“如果真是什么重要的人,就這么沒了蹤影,派他來的人怎么會善罷甘休?”
他沒敢說,如果是朝廷,是皇上派來的人呢?
死了這一個還會有下一個。
路彥霖盯著他道:“你現在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周慶邦也回視著他:“什么意思都不重要了,這次如果真的逃不過,那我欠你的,也算能還清了。”
他說完這話,也不管路彥霖什么反應,就揚聲將管事的叫進來:“將府衙封鎖,一寸一寸給我搜。”
管事的知道自家老爺這些日子找的人一直沒找到,一聽這話立馬就明白了,只是有些遲疑地問:“后院也搜嗎?”
他們家老夫人去的早,大人又不是那貪戀女色的,除了昨日帶回來的那個歌姬,整個后院只住著夫人一個主子。
周慶邦頓了頓,還是道:“搜。”
管事心下詫異,大人這樣子,竟像是懷疑夫人。
他面上沒敢露出任何情緒,應了一聲便退出去了。
紀云舒和白泠住的比較偏,但因為一直在關注府中的動靜,一聽到周慶邦搜府,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白泠有些著急:“看樣子周知府也懷疑世子就藏在這府里。”
紀云舒坐在一把椅子里,手指下意識地輕輕敲擊了下桌面,面色沉靜道:“興慶府就這么大,當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剩下的這個,再怎么不可能,也不得不懷疑。”
白泠有些緊張道:“那咱們怎么辦?”
紀云舒聽著外面喧喧嚷嚷的聲音,突然笑了一下:“別害怕,周慶邦應該比我們更害怕。我只怕找不到趙慎,只要他真的在這里,我一定會將他活著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