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忙趕來興慶,紀云舒雖然不在,卻將白泠留在了這里。
白泠便將紀云舒為什么會來肅州的前因后果都說了一遍。
紀云瀾只要一想到他們紀家千嬌百寵的妹妹為了這個男人,跑到這樣危險的地方來,心中就忍不住后怕。
如果趙慎是外人,知道他這些年做的事情,紀云瀾也會敬佩他。
可他娶了自己的妹妹,他便寧愿他真的是個殘廢。
紀云舒忍不住道:“哥,你這樣對他不公平,如果不是他來了,肅州現在還是不是大夏的都不好說。”
紀云瀾瞪了她一眼:“嫁了人出息了是吧?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了。”
“他是我的夫君,怎么能是外呢?”
紀云瀾被她氣笑了:“你們是夫妻,合著我是外人是吧?”
紀云舒笑嘻嘻地道:“哥,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就別生氣了,氣壞了我會心疼的。”
紀云瀾看到她好好的,確實也沒有那么生氣了,忍不住抬手敲了下她的腦門:“都嫁人了還這么不省心。”
紀云舒捂著腦門道:“我這么傻都是被你敲的。”
紀云瀾看著她耍寶的樣子,終于還是沒繃住笑了出來。
“總算是笑了,今日是中秋,能跟哥哥團聚是好事,廚房備了席面,咱們先去用膳吧。”
紀云瀾知道她必然是奔波了一整日,也有些心疼,點頭應了下來。
紀云舒知道這一關算是過了,便帶他去客廳。
天一黑,氣溫就降了下來,今日又有風,冷的很。
客廳已經燃了炭盆,一進去便覺暖融融的。
三人坐了下來,紀云瀾怎么也看不習慣紀云舒那一張臉,不過知道她的考量,終究沒說什么。
看了一會兒,他倒是來了興趣:“你們這個易容術不錯,我都看不出破綻。”
如果不是白泠說了紀云舒是易容來的,她又自己跑到他面前叫哥哥,他怕是當面碰到也認不出來。
趙慎給紀云瀾倒了杯酒:“雕蟲小技罷了,大哥若是能用到,我回頭可以教您。這次的事,是我的錯。我敬大哥一杯,望您見諒。”
他的語氣謙卑,紀云瀾也不好再為難他,接過酒一口干了才道:“你這些年辛苦了,也多虧你來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想到自己若是晚到一會兒,漠北人便能突破肅州的門戶長驅直入,他便不寒而栗。
又怎么可能真的怪力挽狂瀾的趙慎和紀云舒。
紀云舒聞言忍不住問他:“咱們在漠北沒有探子嗎?這么大的事兒怎么會一點都不知道?”
說起這個,紀云瀾的神色也不太好看:“漠北如今內部不穩,這次突襲也不是王庭的意思,所以我們才沒有收到任何消息。不過他們如今沒有成功,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輕舉妄動了。”
紀云舒卻不這么覺得:“肅州上下內外勾結,才釀成今日之禍,哥哥覺得那些人就不會在其他地方動手腳嗎?”
紀云瀾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半晌,才道:“聽說你這半年在京城做了不少事,你是怎么認為的?”
紀云舒攤手:“我怎么認為有什么用?哥哥難道看不出來?這內憂外患的,表哥這個皇帝,當真是慘。”
紀云瀾被她的話嚇得嗆了一口酒,咳了幾聲道:“怎么越來越口無遮攔了?皇上是你能隨便說的?”
紀云舒不滿:“這里也沒別人,您就說我說的對不對吧?”
紀云瀾握拳咳了一聲道:“是這么回事兒沒錯,但你用不著說的這么直白啊,皇上不要面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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