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舒笑了笑道:“我知道了。”
趙慎經歷過什么呢,被人害死又活了過來,重新經歷發生的一切,明知自己會有怎樣的結局,卻在十年的時間里,什么都改變不了。
想到剛穿來這里,知道自己會慘死時,她心中的焦慮。
紀云舒想,趙慎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了不起了。
而且他骨子里可能冷厲狠辣,對她卻一直很好。
不管那種好是出于什么樣的原因。
一個長的好看的男人還對自己好,紀云舒覺得她動心也不是不能理解。
至于銀葉說的危險,對一個人付諸感情本來就是危險的事情。
自己這條命都是白來的,還不至于承擔不起這點風險。
白泠拎著一個食盒來的時候,趙慎也換了衣服過來了。
為了方便,他直接在紀云舒的床榻上放了個小案幾,然后很自然地接過白泠手中的食盒打開,將飯菜擺了上來。
白泠聽了昨日銀葉的話,也不跟他搶活,在一旁道:“世子今日也還沒有用膳,我便多準備了一份,您陪著夫人一起用些吧。”
趙慎點頭盛了兩份粥,將一碗放在紀云舒面前:“感覺怎么樣,還惡心嗎?”
剛剛的尷尬已經被紀云舒拋到了九霄云外,她聞言笑道:“怎么,怕我再吐你一身?”
趙慎臉色僵了一瞬,隨即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沒什么可怕的,不過是換洗一下的事。”
紀云舒覺得對一個平時愛干凈到近乎有潔癖的人來說,被吐到身上是件不可饒恕的事情。
趙慎對自己的容忍度還挺高的。
她樂呵呵道:“那就好,我還怕你以后都不想看到我了。”
她昨日沒吃多少東西,剛剛又吐了一回,現在真的有點餓了,聞著白粥的味兒都覺得香。
不過她知道自己的腸胃虛弱,只吃了半碗就停下了。
倒是趙慎,似乎胃口不錯,不但喝了一碗粥,還吃了點兒菜。
等飯桌撤下去,紀云舒見趙慎還沒有離開的意思,不由問:“你沒有事情做嗎?”
這人這幾日可是沒有一刻得閑。
他將整個肅州官員的資料都整理了一遍,根據已經掌握的證據,把有問題的先抓了一批下獄。
他原來帶來的人和孤行的人匯合,也在輪著班的審訊。
這一審,又陸陸續續審出了不少事兒。
趙慎應該忙的不可開交才是。
“大統領說漠北突襲失敗后,那些人就都撤了,剩下的,不過都是些棄子,晚些處理也是一樣的。我無官無職,不好將事情都做了,等皇上的人來了再說吧,應該也用不了幾日了。”
紀云舒:“……皇上將金牌令箭都給你了,還有什么事你不能處理的?”
她嚴重懷疑這人在借口沒有官職偷懶。
趙慎淡淡道:“那是給你的,跟我沒有關系。”
紀云舒已經不想說什么了,細想想趙慎說的也沒錯。
皇上一個銅板的俸祿都沒出,憑什么要他們兩個賣命?
她想起自己的事,又問:“金家那邊,大統領查的怎么樣了?”
肅州的事情盤根錯節,紀云舒想跟金家合作,但又實在不敢不謹慎。
趙慎道:“他說金家這幾日沒什么異動,對漠北的事應該確實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