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舒沒有再說什么,她抱著趙慎,聽著他的心跳,心里漸漸安定下來。
如今他們的境況比起書中已經好了太多,就算真的中了什么蠱毒,也一定會有辦法的。
次日府上就操辦起了二夫人的喪事,對外的說法是突發疾病。
最近雖然有不少關于侯府和陳家突然退親的謠言,但二夫人平日里十分低調,很少跟人接觸,所以關注她的人也不多,倒是沒有人懷疑什么。
二夫人的兄嫂是最先得了消息上門的,趙慎親自接待了秦家大爺,也不知說了什么,秦家人對秦氏的死沒做提出任何疑問。
姚氏則表現出了一個合格的當家主母該有的樣子,不管是待客,還是處理事情,都井井有條,引來不少人的稱贊。
紀云舒不由感慨,姚氏這樣的人,做戲能做到自己都以為是真的,更遑論別人。
幾日之后,接到家中書信的趙二叔終于從任上趕了回來。
紀云舒也是第一次見到趙二叔,是個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風水沒有京城養人,他看起來并不比趙侯爺小多少。
一本正經地對著趙侯爺和姚氏行禮,神色有些嚴肅,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
只是看到趙芙的時候,神色溫和了一些道:“這些日子的事,我都知道了,委屈你了。”
紀云舒知道給趙二叔報喪的信是趙慎親手寫的,雖然她沒有看到具體內容,不清楚他寫了什么,但聽二叔的口音,趙芙的婚事是說了的。
她看了半晌也沒有看明白二叔對秦氏是什么樣的感情。
兩人夫妻二十多年,卻聚少離多,夫妻感情淡薄的好像跟陌生人沒什么區別。
趙芙跟自己的父親也不熟,畢竟她從小到大見到對方的次數屈指可數。
以往就算父親回來,母親也不讓她去跟前,總說她是姑娘家,不好往父親跟前湊。
此刻聽到這一句,強撐了好幾日的情緒在一瞬間崩潰,她的眼淚奪眶而出:“爹爹……”
二叔見女兒這個樣子,也有些撐不住,濕了眼眶躊躇半晌,才擠出一句:“別哭。”
紀云舒覺得父女兩人雖然不善于表達,但感情確實真摯的。
有這個父親在,趙芙以后的前途應該不會差。
趙二叔跟家里的眾人見過之后,便帶著趙芙回了二房住的地方。
這天晚上,趙二叔來瓊華院找趙慎。
趙慎在自己的書房里接待了人。
趙二叔在趙慎面前沒有了在外人面前的嚴肅,隨意地在棋盤邊上坐了下來。
看著趙慎下了一半的棋道:“你的棋藝進步了不少。”
趙慎把玩著手中的棋子久久沒有落子,淡聲道:“閑來無事的消遣而已。”
趙二叔道:“過去這一年,你娶了妻,站了起來,還出仕做了官,竟還有閑來無事的時候嗎?”
趙慎抬頭看他:“二叔想問什么就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