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舒斜了他一眼:“什么叫舍不得,誰的命不是命呢?”
如果犧牲很多人能殺了畢力格也就罷了,可幾率并不高。
既然這樣,為什么還要讓人白白送命呢?
何況他們現在也不是非要殺掉畢力格不可。
說到底有些事情不是死一個人就能解決的。
畢力格死在大夏,漠北王如果揪著不放,也是和麻煩。
趙慎對紀云舒的話并沒有意外,只是眸光深沉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紀云舒的腦子里則在考慮他們先趕到漠北要怎么做?
最重要的是父兄。
雖然沒有了趙恒,但她覺得雍王的計劃應該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軍中一定有一個跟趙恒作用一樣的人存在。
甚至書中趙恒能那樣輕易得逞,也未必不是軍中有人相幫。
不管什么時候,來自身邊人捅的刀子都最致命。
所以這個奸細得盡快挖出來。
趙慎見她垂著眸不說話,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寬慰道:“岳父那邊我好幾次在信中提過,要小心身邊人,不會有事的。”
紀長林本身功夫很強,只要小心提防,想要害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紀云舒嘆息:“就怕那個人是父親無論如何都不會懷疑的。”
戰場跟朝堂不一樣,同生共死的情誼很難讓人產生懷疑。
趙慎也明白這一點:“我們很快就到漠北了,到時候你不放心就親自守在岳父身邊。”
紀云舒笑了笑:“軍營不能有女子吧,父親雖然疼我,但也絕不會為我破例,到時候他肯定是第一個要趕我的人。”
趙慎無奈道:“你這樣子,讓我怎么哄呢?”
他這么一說,好像自己不明事理一樣,紀云舒惱怒道:“我也沒讓你哄啊。”
趙慎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喜歡哄你。別想那么多,我們已經改變了這么多,沒道理岳父過不了這一關。”
他們其實已經占了先機,做了這么多安排,怎么還能贏不了呢。
這話確實讓紀云舒的心情舒緩了一些。
“借你吉言吧。”
接連趕了好幾天路,又熱又累的,紀云舒整個人都沒了精神。
這一日他們終于進了幽州,離父兄駐守的地方已經不遠。
趙慎接到消息,漠北使團已經被他們遠遠甩在了身后,便不著急趕路。
當晚便在一個縣城里找了家最大的客棧住了下來。
吃完的時候,紀云舒注意到客棧幾乎沒什么人,有些奇怪地問趙慎:“這里怎么人這么少?”
他們這一行扮成了去北邊販賣貨物的商人。
選的路線也是人多的地方。
這個縣城不算小,這又是縣城里最大的一家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