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笑道:“怎么會?出門嘛,一個人是一個人的走法,跟你一起自然又不一樣。”
紀云舒羨慕地摸著他一頭烏黑順滑的頭發:“怎么不一樣?”
趙慎想了想道:“我一個人出來,就是辦事的,有你在,就會有心情看看路上的風景。我不想你以后回憶起來,只記得趕路的辛苦。”
紀云舒早就注意到了,除非情況緊急,趙慎跟她一起的時候,從來不趕路。
“我以前在宮里,總是好奇外面是什么樣子。如今看這樣子,說不準能跑遍整個大夏。”
也只有南邊還沒去過了,不過她的海貿計劃已經有了雛形,以后肯定有機會去。
趙慎也笑道:“會有機會的。”
兩人休息了沒多久,天邊暗下去的時候,外面有了動靜。
紀云舒剛起來,就聽到門外的聲音:“阿舒來了,你怎么不叫我回來?大營里又沒什么事兒,我在不在都一樣。”
她立馬跑到門口打開門叫道:“爹爹。”
還披散著頭發絲的趙慎眼疾手快地找了條發帶將頭發束起來。
紀云瀾跟在后面,沒攔得住自家爹,見此情形,無奈道:“爹,妹妹都嫁人了,您好歹顧忌點。”
紀長林見女兒頭發也散著,摸了摸鼻子道:“我這不是著急見阿舒嗎?”
紀云舒連忙道:“沒關系,我也想早點見到爹爹。”
紀云瀾斜了她一眼:“你也越發沒規矩了,飯菜已經好了,你們收拾一下來用膳。”
說著將自家爹拉走了。
紀云舒回頭看趙慎,見他神情淡定,并沒覺得尷尬,便笑了起來:“我爹就是這個性子,你別在意。”
趙慎對紀云舒的事情是有過猜測的,但看她對紀家父子相處,純然一片父女兄妹之情,心中又疑惑起來。
當然現在不是尋思這些的時候,見紀云舒開心,他也笑道:“岳父也是想早點見到你。”
兩人將伺候的人叫了進來,很快梳好頭,然后一起去了飯廳。
紀家父子已經等在那里了,見他們進來,紀長林連忙道:“阿舒坐了一天馬車,餓了吧,快來吃飯。”
都是一家人,紀云舒也不講什么規矩,挨著父親坐下來:“來的時候哥哥已經讓人送了點心來,我吃了幾塊。”
紀長林道:“點心能頂什么用?大熱天出門遭罪的很,你沒什么不舒服吧?”
紀云舒聽出了父親對趙慎的不滿,笑道:“沒有,我這一年多一直堅持習武,功夫雖然不見得厲害,但身體卻好很多,輕易都不生病。”
她今年也就感冒了兩回,這在這個時代的女子中,已經很罕見了。
紀長林皺眉:“你一個姑娘家怎么想起習武了,習武多辛苦?”
紀云舒:“……我想著有點自保能力總是好的。”
紀云瀾也對自家爹無語了,女兒習武就覺得辛苦,他這個兒子就從小往死里練。
紀長林才沒覺得自己偏心,他瞪向趙慎:“又不是沒人保護你,要什么自保能力?我聽見你自嫁了他,成日東奔西跑的,是怎么回事?”
紀云舒避重就輕道:“我想爹爹才來的,難道爹爹不想見我?”
紀長林:“自然想的,是爹爹對不住你,這些年將你一個人留在京城,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讓你祖父給你定親,爹在軍中給你找個好男兒,你嫁到這邊來,咱們父女也能時常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