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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翠是白天來照顧我的護工大姐,四十多歲,熱情樸實,做事細心,收拾打理起來也是個勤快干凈的人。
她注意到我總躺在床上往窗外看,專程去護士站借輛輪椅推我去樓下放風。
在外面呆了快一個小時,何姐怕我著涼,又推著輪椅往回走。
“小孟,外套披著。”
“哦。”
她把衣服給我扣好,又握住輪椅的扶手往住院部推。
“何姐,你知道重癥在幾樓嗎?”
“五樓。”她問我,“要去看你男朋友?著急了?沒事,我聽醫生說,你男朋友挺穩定的。”
“額……”我也不知道吳秘書怎么跟她交代的,解釋又麻煩,“嗯。你推我去看看吧。”
“行。”
何翠滿口答應。
我們坐在電梯里,她按了五層的按鈕。
可眼看電梯到五樓了,我又說:“回去吧。”
“嗯?”她以為聽錯了。
我只能找借口說:“我想去衛生間。”
“哦,好。”她又按了三層的按鈕。
我們回到病房,她扶我先去衛生間,又將我攙扶到床上躺好。
三層都是骨傷科的,我這個病房一個摔壞股骨頭的,兩個摔斷腿骨的,我算里面傷勢最輕的。
他們都是本地的,白天家里來人陪護,大家在一起時間長也都互相熟悉,沒事就湊在一起拉家常。
我閉著眼,不參與話題,但不代表我心里沒事。
這場車禍對我沖擊很大,沈聽瀾在緊要關頭以命相搏,護我周全,我很感動。
尤其,昏迷前的那些話,走心也很牽動我的心。
但感動不是愛情,不能當做日后報答他的籌碼,更不能抵消他之前對我的傷害。
我現在要保持清醒和理智,不能因為恩情,就讓自己陷入另一端混沌的關系里。
說好一年,就是一年。
我沒去看他,不想讓吳秘書給醒來的沈聽瀾傳達任何錯誤信息。
下午,何翠買來飯,我坐在床邊小口吃著,她問我:“我聽重癥那邊的人說,你男朋友醒了,吃完飯我推你去看看?應該能趕上探視時間。”
我低頭扒拉幾口米飯,說:“不用,讓他看到我受傷,好著急出來了。他傷得重,在里面好好養。不過,應該也快轉到普通病房了。”
何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也是,他在里面指不定多著急呢,還是等轉到普通病房再看吧。”
搪塞過這茬,我再沒提沈聽瀾半個字。
快九點了,我已經準備休息了,吳秘書卻從門外進來。
此時,何翠不在,她去洗漱了。
“吳秘書,”我喚聲,“這么晚,有事?”
吳秘書手里拿著個文件袋,拉過來椅子坐在我床邊,邊拆文件袋邊說:“有份文件,需要你簽字。”
我接過來,內容是關于沈聽瀾贈與我兩千萬的手續。
“你簽好字,我明天郵寄到汪律師那,等你回到江華,錢應該就直接轉入你賬戶了。”
“……”他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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