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親母親還有你弟弟……”
不等她問,我主動承認,把自己的老底掀個精光。
“他們既不是醫生,也不是教師,我弟弟更不是什么市政府的秘書。
我不是什么所謂的富家女,我的原生家庭在一個不出名的小縣城,我就是大家口中的小鎮做題家。
我家庭條件挺困難的。喝酒的爸、偏心的媽,還有一個爛賭的弟弟。呵呵,”我苦笑,“就我這樣的背景,都能寫本了。”
她看我的眼神帶著憐憫。
我不配被她同情。
身上僅剩下尊嚴,讓我覺得憐憫在我身上的每一道目光,都是一記鞭子,狠狠抽下。
“晚澄,”她說:“我和你叔叔不是以金錢地位去衡量一個人的。”
“我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才覺得更對不起他們,“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真實的我。”
關于我身世的秘密都說完了,壓在胸口的大石也好像被搬走了,呼吸都跟著通暢了。
“聽瀾知道嗎?”她問。
“……”
當初沈聽瀾為了騙過梁沫彤,才安排我這個“富家千金”的角色,雖然現在不需要了,但壞人還是讓我一個人做好了。
不能讓她既失去善意,又失去信任的兒子。
我說:“他不知道。”
我聽到她嘆口氣,“唉……聽瀾很喜歡你,但他容忍不了說謊。”
她默了默,“你和你前夫,因為什么離婚?”
我回:“他無法生育。”
“所以,你們還有感情?”她緊接著追問。
我搖頭,“沒有。其實我被騙了,他可以生育,跟別的女人生了孩子,只是騙我不能生。”
她不解地皺眉,“既然有人給他生孩子,為什么又來禍害你?他娶那個女人不好嗎?”
我垂下頭,“阿姨,有些隱私我不方便講,對不起。”
她又喝口茶,言談舉止從容不失貴氣,輕聲慢語地說:“你沒對不起誰,是我問得不合適,該說抱歉的人是我。
你和聽瀾……”她停頓下,似在斟酌,“……從你們開始,就是在騙他?”
我要怎么圓謊,在我猶豫時,她溫聲說:“晚澄,你來我們家也有段日子了。通過我們接觸,我能感覺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
但我們家選兒媳,很看重人品。
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接近聽瀾,我們是不會接受你的。
所以,你和聽瀾還是算了吧。
我希望你主動離開他。
作為父母,我們沒教育好自己的兒子,給你造成困擾,也耽誤你的時間,我們會對你進行補償。
這是我和他爸爸給你準備的,雖然不多,但,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我看著桌上的支票,這是情節照進現實了。
但看到上面的數目,哪里是一點心意,這是豐厚饋贈。
看到他父母,我更理解那句……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與他們相比,我的父母從沒有愛過我,也沒有為我計深遠過。
“阿姨,”我將支票推回去,“您放心,我會離開他的。但有件事,我想跟您求個答案。”
她問:“什么事?”
我說:“我想知道,誰告訴你關于我的這些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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