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莊群又道:“是時候再招一位財務總監了,兆霖,你怎么看?”
沈兆霖不言語,他依然在沉默之中,但是拿著筷子的手明顯用力,他對莊群在遲心草的問題上有愧疚,先不論婚前的事,在婚后遲心草帶著遲聿出現時,他沒有第一時間坦白,而是這么多年來,一直小心隱瞞著,這份愧疚讓他處處牽就莊群,處處包容忍讓。
莊群繼續問:“你覺得怎么樣?給你再招個財務總監,遲心草無法回兆霖了。”
沈兆霖的不言不語無異于一種冷暴力似的反抗,這刺激了莊群,她吧嗒一聲扔了手中的湯勺,咄咄逼人地問:“怎么,心疼遲心草了?一個處心積慮要當別人小三的低賤女人,你就這么心疼?”
“你說話啊,你是不是心疼她了?”
她的咄咄逼人終于讓沈兆霖忍無可忍,他眼底對莊群第一次充滿的厭倦,第一次疾言厲色:“莊群,夠了,你對遲心草做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
這一句怒喝,讓莊群更為惱怒:“我做了什么,你說,我做了什么?”
父母的爭吵,沈鷹州無動于衷,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的鬧劇,他冷漠的像是患有情感障礙癥。
沈兆霖只是想家和萬事所以長久地沉默和忍耐,但這不代表他傻,他深呼吸之后,直接拆穿了莊群:“羅韓東和你什么關系?他為什么會認識遲心草,你心里最清楚。還有他太太為什么會找到那家酒店?你也最清楚,不用我說。那些外傳的視頻,為什么傳播速度如此之快,你也最清楚。莊群,我一向勸你,做人做事要有底線,要給自己留余地,要給鷹州留余地,你這樣一意孤行,遲早要遭...”
遭報應他說不出口,到底是一家人,報應她,也等同于報應他和沈鷹州。
沈鷹州聽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便提前上樓了。莊群手段卑劣,沈兆霖平白無故給他多一個兄弟,欺騙這么多年,真是有趣的人生經歷,這些事也只是驗證了他對人性之惡的看法。
他也不知自己幾年之后會遇到一個純粹純真的小朋友。
遲心草的視頻在網上大規模的曝光,成為了人們茶余飯后津津樂道的八卦。
她幾日躲在家中閉門不出,電話不接,信息不回。
遲聿在港工作,很少看網上的八卦新聞,所以最初幾天,他并不知情,直到接到許久不聯系的林茉給他打電話,他冷漠問道:“什么事?”
從前的傷早已經結痂,但是聽到她熟悉的聲音,依然會讓他的心里泛起一絲酸疼。
最純粹的愛意被辜負,往后不管從多少女人的床上爬起,再也沒有任何漣漪了。
林茉的聲音像是哭,也像是笑,“遲聿,你相信報應嗎?”
“有事說事。”他冷漠,其實從那個臺風天的雨夜之后,他就沒再見過林茉,學校傳她抑郁嚴重休學一年,也有傳她轉到內地的學校,總之說起這位曾經明媚陽光的系花,都是唏噓。
“遲聿,我相信報應,但是我不知道報應會來得如此之快。遲心草有今天,都是她應得的。”林茉的笑帶著瘆人的可怕,之后掛斷電話,遲聿打過去想追問緣由,但已打不通。
同樣,給遲心草打電話,或者發信息,皆是沒有回應,他訂了最快的航班回去,在機場候機時,把網上的視頻也全都看了一遍,女人的謾罵,廝打,以及裸著的遲心草在憤怒地看著男人,而后又無助地任人拖拽。
他握著手機的骨節發白,是痛,是屈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