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遲心草什么時候談了這樣一場戀愛,會這樣失去理智,完全不像是她的性格。
他一直不停地撥打電話,直到他登機,飛機即將要進入跑道時,遲心草才接通了,她很萎靡,語氣卻又堅定:“是莊群,是莊群設計的我,她是一個蛇蝎心腸的女人,是她害了我...。”
每一個接觸莊群,不聽她話的女人,最后都會瀕臨崩潰。
“媽,我馬上要關機,什么都別多想,等我回去。”
遲聿說完便關了機,三個小時的飛行,他闔目靠在椅背上,腦海里把自己剛才查到有關羅韓東的信息,以及他和莊群的關系,完完整整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他忽然睜眼,信息串聯到一起,便什么也明白了。他們家住得和沈家不遠,下了飛機,他讓司機把他直接送到沈家。
莊群和沈鷹州都在。
沈鷹州從不參與莊群的事,都與他無關,見到遲聿怒氣沖沖闖進來,他只是看一眼,什么都沒說,不好奇,更不關心。
遲聿指著莊群:“是你設計陷害我媽的?”
莊群見他,想到他身上留有沈兆霖一半的血,不諷刺一下難消心頭之恨:“這么沉不住氣跑來興師問罪,不像你媽媽教出來的孩子啊。”
“是找人拍她?”
莊群聳肩:“她自己爬上有婦之夫的床,和我有什么關系呢?我也強制不了她呀。”
話里譏諷十足,繼續說道:“她是中年人了,不是十幾歲二十歲的小丫頭,識人不清,戀愛腦。”
莊群所作所為利用的都是人性,把人性之中的卑劣、貪婪、嗔癲、都激發出來,借以利用,誰又能逃得過呢?
遲聿那時是第一次體驗到莊群的手段,因為莊群在怒氣沖沖的他面前,又投下了一個炸彈:“你知道林茉為什么轉學到財大嗎?因為她懷了你的孩子,又被你媽媽逼得走投無路,只好答應轉學到內地,到我的學院。”
遲聿猶如被當頭一棒渾身冰涼徹骨,莊群卻不依不撓,她要把遲聿的惡徹底激發出來,“這就是你偉大的母親做出的事,但她也算功德一件,林茉在我這的發展比在港大好,她活潑開朗又玲瓏八面,我的那些客戶對她非常滿意。”
莊群什么意思已經足夠明顯了,遲聿的憤怒瞬間達到頂峰,從桌上抄起一個花瓶狠戾地砸向莊群,“閉嘴!”
那份屈辱和憤怒前所未有,但花瓶被坐在旁邊的沈鷹州穩穩攔截,沒有落到莊群的頭上。
沈鷹州剛才平靜的表情也同樣瞬間轉狠,“在我家,還輪不到你動手。”他感情涼薄且淡漠,哪怕遲聿是他父親沈兆霖留在外面的孩子,和他有著血緣關系,但他并不惱怒和憤恨,他只是姓沈而已,他的人生不因莊群和沈兆霖的關系有任何的變化,遲聿又算什么東西?
但是,在他面前動手打莊群,那是另一碼事。
莊群見沈鷹州護著她,有一瞬間的感動,她又恢復到平時和藹可親的模樣,仿佛所有事情都和她無關,她起身語重心長對遲聿說:“你母親現在正在經歷人生的至暗時刻,快回去好好照顧她,安撫她,她開心比任何事都重要,快去吧。”
遲聿也不再是少年了,那些憤怒在他的心里繞了幾個彎,慢慢也就繞回心底深處,他意識到,要對付莊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他和遲心草,這幾年雖有矛盾,他不想按她設計的人生路走,不想為她的青春買單,但母子的感情依然是濃厚的,畢竟相依為命這么多年。看到她被人如此欺負,他亦感同身受,心疼、心痛,恥辱。
他回家時,已是夜里,當他打開家門時,家里一片漆黑,空氣里彌漫著刺鼻的天然氣味道,他心一緊,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捂著鼻第一時間打開所有門窗,再跑去廚房關了燃氣灶。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