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晚出來太久還沒有和姜宜說晚安,怕姜宜一直等她。
譚凜川上下打量她:“你確定要這副樣子回廠里?”
顏煙低頭看到自己的衣服上,身上,點點的血跡,這樣回去,先不說嚇到姜宜,若是被廠里的員工看到,傳到爸爸耳朵里,恐怕要嚇壞。
譚凜川替她做了決定:“先回酒店收拾干凈,再決定是否回去。”
阿敬把車開到急診的門口,占了救護車的車道,后面已有救護車在鳴笛按喇叭,阿敬催道:“快上車,占道了。”
顏煙便趕緊上車。
阿敬一度懷疑今晚的車禍是有仇敵故意為之,最近的海港市有不少生面孔,有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敏銳的他,所以打算送他們到酒店之后再去調查,但見譚凜川給他的眼神,是純粹的意外,他才稍稍收起警覺,并且聽從吩咐,去給顏煙買新衣服。
景洲酒店是本地最好的一家,譚凜川在這有長期的包房,顏煙一和他進電梯就清醒了,想按電梯回一層大堂:“我自己訂一間房。”
譚凜川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嚇唬道:“剛才交警查車禍,阿敬替你攔下了檢查,否則酒駕,還是醉駕你等著進局子吧。”
顏煙理虧,認真道:“我會去自首。今天萬幸沒有傷及無辜。”
“可以,刑事拘留6個月,吊銷駕駛證5年。”他冷漠說著。
顏煙現在清醒著,所以對酒和開車都有些ptsd了,不用懲罰,她也會自覺不開車,只是如果刑拘6個月?家里現在這個情況怎么辦?
旁邊的男人繼續說道:“還有,什么叫萬幸沒有傷到無辜?我不無辜?”
顏煙小聲說:“是你逼我喝酒的。”
“你就這么對待你的救命恩人?想自己回家躲著?我若是被震出腦震蕩,一個人死在酒店,你安心?”
顏煙的聲音更小了:“禍害遺千年。”
但念在他是傷者的份上,她還是跟他上樓,打算等阿敬回來之后再離開。
兩人都有些狼狽,身上斑駁的血跡,譚凜川進了房間之后就自顧地把帶血的襯衣脫了。
顏煙大聲制止:“你干什么?”
他的襯衣隨意仍在地上,裸著上半身,全身只穿一條西褲,身材自是不用說,他聽到顏煙的聲音,轉身看她:“洗澡,還能干什么?你想和我一起洗?”
“你別耍流氓。”顏煙不想看他,但還是無可避免地看到,目光頓住,他的肩膀到胸的部位一片青紫,應該是剛才撞的新傷,很是觸目驚心,看著便覺得疼。
譚凜川兜頭給她扔過來一件浴衣,“旁邊還有一間洗浴室,你去洗干凈。”
顏煙抱住浴衣,擔憂地問:“你的肩膀?”
兩人本來離了幾步遠,譚凜川聽到她聲音,忽然大步走過來,裸露的上半身肌肉噴張,那塊青紫隨著胸肌的震動而輕顫,顏煙嚇得往后退了一步,卻被他攔腰抱起:“啰嗦,要我給你洗?”
顏煙驚叫:“你放我下來。”
被這樣蠻橫地抱來抱去,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次顏煙竟還多了一份關心,怕他再傷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