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救護車,護士急忙為他止血,顏煙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他雖看著鎮定,但是因為流血的緣故,唇色臉色都不好,護士碰到他傷口時,因疼痛而微微皺眉。
大約因為難受,他全程都沒有說話。
只有顏煙著急地跟醫生護士解釋:“他剛才撞擊到了頭部,除了外傷,可能還有內傷。”
醫生:“我正在檢查,稍后到醫院,如果需要會安排腦部ct。”
顏煙關切地問譚凜川:“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一心關心他,已忘記今晚是誰逼她喝酒的,是誰把她抱到她的車上,否則喝酒了,她根本不可能會去開車。
譚凜川看似虛弱地搖頭,實則這點傷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到醫院急診室,清理傷口和包扎傷口的時候,醫生對旁邊站著的顏煙道:“你幫忙固定傷者的頭部,別讓他亂動,可能會有點疼。”
額頭上,至少要縫六針,顏煙看著便疼,站在他的旁邊,伸出手卻不知道怎么固定。
急救室的另一邊,有一對母子也在縫針,那男孩大約是因為磕到桌角,臉頰被磕出一個小口,他媽媽站在旁邊,讓男孩的頭靠在她的身上,她用手固定著他的臉。
顏煙依葫蘆畫瓢,讓譚凜川的頭部靠在她的身上,哪知,那個男孩小,靠在媽媽身上,只到媽媽的腹部,而譚凜川坐著,這樣的高度,正好靠在她的胸前。
然而已不等她反應,醫生已經開始縫針,她放在譚凜川臉上的手感覺到他微微的顫抖,以及臉頰的冰涼,那傷口清理之后,白森森地張著口,看著就疼,他是傷者,她便沒有再顧及。
譚凜川生平第一次被人這樣悉心呵護,臉頰被她柔弱無骨的手掌扶著,臉部也被固定在那團柔軟之上,她身上的酒味,血腥味里夾著淡淡的若有似無的體..香,她的聲音溫柔地從頭頂上傳來,“再堅持堅持,馬上就好了。”
她知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環抱著的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
她將來是否會后悔今夜付出的溫情?
“別動,還差最后一針。”醫生見男人忽然睜開眼,竟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掠奪,侵占,以及情欲,手微抖,縫好了最后一針。
顏煙這才急忙松開了他的頭部,問他:“還好嗎?”
“還好。”他輕搖了一下頭部并無不適,站了起來,那樣地高大,氣勢凌人。
顏煙在站在他的面前小小的一只,被盯上渾然不覺,依然擔憂地問醫生:“需要拍ct確定一下嗎?我見他好像不舒服的樣子。”
醫生很確定他沒有事,只說:“回去觀察即可。”
顏煙又轉頭問他:“沒有其它不舒服嗎?”
“嗯。”他聲音沙啞,難得話少只回復了一個單字。
阿敬那邊處理完車禍的事之后也開車趕到醫院,見他只是額頭縫了針并無大礙才真正松口氣,“譚先生,現在回哪?”
譚凜川:“去景洲酒店。”
顏煙道:“我回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