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凜川也沒有堅持,轉頭率先往自己的賓利車走去。
他請顏家炳吃飯,就在港口不遠處的一家高檔海鮮餐廳,餐廳基本都是港口附近工廠的老板們常來消費的地方,顏家炳也總來,和老板很相熟,往常來,免不了聊幾句,但今天他沒有心情,一臉青色和譚凜川并肩往一個包間走。
譚凜川點了一桌菜,顏家炳完全沒胃口,直言道:“譚先生有話直說。”
譚凜川給他盛了碗魚湯放到他面前:“吃飽了再說。”
看似尊重,但那種上位者的氣質做這樣的服務,只讓顏家炳覺得他在居高臨下。
顏家炳想到他剛才附身在顏煙耳邊說話的樣子,心中不僅是燃燒著怒火,更是充滿了擔憂,他就顏煙這么一個女兒,從小養在溫室,天真純善,被譚凜川盯上,無法想像。
見顏家炳不吃,譚凜川便也放下筷子,毫無避諱:“我想要什么,顏兄最清楚。”
顏家炳的心臟突突地跳,在海港市,他知道譚凜川的野心和手段,要壟斷整個海港市的港口生意,就像來這家海鮮餐廳消費的老板們,從前也是獨立的一份事業,但漸漸都被譚氏收購,成為譚凜川的產業。
有些老板有能力的,被收購后勉強能在公司留有一席之地,但沒有能力的老板早銷聲匿跡。
況且譚凜川壟斷海港的生意,是想做什么非法的勾當?誰也不知。
顏家炳做工廠開公司,是有他的理想和抱負,要做全世界最安全的錨鏈,要讓打著顏家logo的錨鏈,深根于全世界的海底,是想做百年傳承的企業。
絕不單單是為了賺錢。
譚凜川不由鼓掌:“顏兄志向遠大,佩服佩服。”
顏家炳:“我只是做小本生意,并不會妨礙你的宏圖大業,你為什么非盯著我們的廠不放呢。”
譚凜川:“整個港口都插著譚氏的旗,唯獨你們廠例外,很不巧,我這人不喜歡例外。”
他輕飄飄一句話,讓顏家炳氣到失語。
顏家炳只好妥協:“我可以搬走。”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如果只是礙眼的話,他搬走,甚至可以搬出海港市。
“晚了。”譚凜川也給自己盛了碗魚湯,這家海鮮餐廳的魚湯做得不錯,奶白色???湯底,如果放幾根豆芽菜,不知是否會更鮮美可口,想到這,他兀自笑了一聲,放下湯勺。
“什么叫晚了?”顏家炳看他這樣,心驚膽戰地問。他心里還對他在港口對顏煙說的第四次人情有疑惑,只是他不敢問這個問題,只怕一問出口,就沒了回旋的余地。
然而譚凜川的話直沖他的命脈:“工廠,顏煙,我都要。”
顏家炳的血液瞬間沖到大腦,似血壓飆升,讓他頭暈目眩:“譚凜川,做人別太過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