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實跟爸爸說,不要有一絲一毫的隱瞞。”顏家炳必須嚴厲,他是在保護顏煙。
顏煙哪里敢有隱瞞?爸爸把她叫到書房談話,可見問題的嚴重性。
她便從最初在夜市的店里見面,到后來出車禍他救了她,到她被茉莉下藥他送她去醫院,還有這次請他放過茉莉,這些經過都說了。
當然,她隱去了在車上的種種,以及那次在他辦公室泳池邊上的親密以及那天他吻她的事。
這些她羞于開口,更羞于承認自己因此而產生的動蕩情緒,想到那些畫面,她就恨自己像個不正經的壞女孩。
“你說什么?車禍?被下藥?”光是這兩樣,就讓顏家炳心驚膽戰,差點沒從座椅上驚跳起來。
“什么時候的事?”
“你為什么沒有告訴爸爸?”
“身體有沒有怎么樣?”
他一連串的問題,連帶著大腦也嗡嗡做痛,呼吸困難。
顏煙忙給他倒了一杯水,眼淚都出來了,安慰道:“爸爸,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只是你為了工廠的事已經那么累了,我也沒有真的受傷,所以不想讓你擔心,我都處理好了的。”
顏家炳眼眶也紅了:“對不起小煙,是爸爸沒有照顧好你,你發生了這么多事,爸爸一無所知,對不起。”
心驚膽戰之余,全是后怕,是后悔,是愧疚,他這陣子,一門心思在工廠的變革上,對顏煙的關心少之又少。
“爸爸,我沒事的,真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顏煙再三保證,顏家炳那顆揪著的心卻始終無法放下,譚凜川那句:“工廠和顏煙,我都要。”就在他的大腦里反復播放著。
譚凜川宣誓主權,絕對不是盲目自大,而是有備而來。
顏家炳正色道:“爸爸現在最后悔的是當年沒有把你送出國讀書,像你初中高中的同學那樣,定居海外。”
是他當年糊涂了,就顏煙這么一個女兒,當年沒舍得把她送出國。而他幾位朋友,早早就把孩子安排到國外去,因為他們早看清海港市近乎脫離了現代的法制社會,有它一套自己的運行規則,而這運行規則是譚家制定。
因為當年,他覺得自己和譚家不會有任何關系,是他太理想化了,當年,顏煙的媽媽就常常說他有顆天真的赤子之心,顏煙隨了他。
“小煙,你初中高中不是有幾個同學都在國外嗎?你和她們有沒有聯系?這樣,爸爸安排你去國外待一段時間好嗎?”
他能想到的辦法就是讓顏煙出去,這樣才能避開譚凜川。他一個人留在海港市和譚凜川斗到底。
“我哪也不去,爸爸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工廠在關鍵時期,顏煙怎么可能拋開爸爸獨自離開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