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煙站定不動,冷眼看著顏家潤,從他們阻撓爸爸簽約到剛才想私占工廠,顏煙便認清他們的嘴臉,從此往后,不再是親人。
爸爸在醫院躺著,她必須單打獨斗,會害怕,會恐懼,但是她絕不會退縮。
顏家潤見她站著不動,那雙眼把他當仇人,他有些不耐煩:“你想怎么樣?跟你爸一樣死腦筋,硬扛著?扛到最后還不是譚凜川的?早把工廠賣給他,你爸也不會出事。”
這些話再也刺痛不了顏煙,她一字一句地說:“工廠是我爸爸一手創立的,別說他現在已經脫離險境,即便有個萬一,我也是他唯一合法的繼承人,還輪不到大叔你來替工廠做決定。”
顏家潤:“你一個剛畢業什么都不會的小姑娘,你想管,你管得了嗎?”
“大叔你呢?你想管?你管的方式就是把工廠賣給譚凜川?你跟員工信誓旦旦保證不會讓他們失業,但是你心里最清楚,賣給譚凜川,他必然不會留下所有員工。”顏煙指出他的真實目的。
顏家潤嘆口氣:“小煙,你怎么那么傻?賣給譚凜川,你拿著錢什么都不愁,你還管這些工人將來的去路嗎?”
“所以,你剛才全是騙他們的?”
顏家潤默認了。
顏煙又厲聲道:“工廠所有印章都在我這,我爸立過遺囑,他如果有個萬一,只有我能全權處理工廠的事。”
她說完,忽然又大聲說:“請全廠的叔叔伯伯替我做個證明,印章在我這,如果我出事,必然和我大叔脫不了關系。”
“你什么意思?”顏家潤不明所以。
顏煙哐當又打開他辦公室的門,她剛才的聲音在廠區的廣播上一遍遍回旋。
她看著顏家潤難看的臉色說道:“我的手機連著工廠的廣播,剛才全廠都聽到你的陰謀,全廠也都聽到印章在我手中。”
顏家潤氣急敗壞,沒想到看著膽小怕事的顏煙會設計她,伸手就想搶她的手機。
顏煙干脆把手機扔給他:“沒用的,全廠上下都知道你的真面目了。”
廠區的廣播傳遍角角落落,這是顏煙的下下策,家族紛爭本不該讓廠里員工知曉,可是她沒有辦法,她必須自曝才能自保。
走一步算一步,她也不知自己是否正確,只能咬著牙前行。
譚氏園區
譚凜川從露天陽臺的泳池忽地竄出水面,水花四濺中,他走上岸,隨手拿了浴巾擦身上的水珠,那些瑩透的水珠在夜里折射出星星點點的光芒。
阿敬上前,把今天在顏家工廠發生的一切都匯報了一遍,最后說:“顏小姐現在回醫院照看她父親了。”
譚凜川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他就知那小豆芽柔弱外表下那股子不服輸的勁,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傷人傷己。放別的女人身上,他懶得理會,嫌麻煩,女人溫順一點才好,偏偏她這根刺,刺得他心癢,勾起他的征服欲。
“她父親情況怎么樣?”他扔了毛巾,躺到躺椅上,游了一個小時,才將躁亂的心平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