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市從前是殖民地,對陸地和港口海洋等曾大興土木進行過整體的規劃和改造,這個通道大約是當時戰爭時期為了輸送物質而建的,顏家炳發現之后,開始也沒有留意,畢竟整個港口有不少殖民地時期留下的各種遺址。
只是后來廠子發展壯大之后,他手頭經濟寬裕了,便從外地請了師傅來修復,沒想到不是斷頭路,真能修通,但他留了心眼,一直保密著沒有對外宣傳。
那時沒曾想過會有這樣的用途,
他簡單地跟顏煙說明了情況,因為說話還不是很利索,磕磕絆絆的,顏煙只聽了一個大概。
顏家炳:“我之前以為譚凜川只是想壟斷港口的生意以便為他們譚氏的非法生意提供便利,現在想來,他的目標極有可能是這個通道,應該是近一年他才確定,通道在我們的實驗基地,所以才如此咄咄逼人。”
殖民地時期,海底的交通樞紐交錯復雜,大多數早已廢棄是斷頭路,如同迷宮一般,只有顏家的實驗基地下是保存完好的,價值巨大,這也是顏家炳一直沒有對外聲張的原因之一。
“總之,陰差陽錯,給我們留了一條救命通道。我已經把具體地址和鑰匙都交給了張柏丞,你們今晚就走。”
說著,病房的門被打開,張柏丞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玉樹臨風,站姿挺拔,哪里有半分醉意?
他過來牽著顏煙的手:“裝醉的,否則無法讓他們放下戒心,今晚是個好時機,我先送你離開。”
他本來是計劃要等顏家炳的身體康復得差不多,計劃周全之后再離開,但他和顏家炳都知道,計劃再周全,也很難帶著顏煙離開,而今晚,在譚凜川和阿敬都以為他喝醉了,放松警惕,是離開的最佳時期。
顏煙看他此刻非常清醒,才確定他是真的裝醉了,但是:“我要和爸爸一起離開。”
她無法拋下爸爸獨自離開。
顏家炳顫悠悠說道:“顏煙,你如果愛爸爸就聽爸爸的,現在,馬上跟柏丞離開,我答應你,我的身體一旦好點,會馬上出國和你匯合。”
顏煙眼淚直流,搖頭:“爸爸,我不走,你一個人在這怎么辦?譚凜川如果對付你怎么辦?”
顏家炳:“我這里有你王姨照顧,你不用擔心。譚凜川要的是你,沒找到你,他不會對我怎么樣。小煙,你只有保護好自己,才是對爸爸最大的愛護,快走。”
顏家炳全身動不了,只有那眼神越發地嚴肅到凌厲,最后是猩紅,見顏煙站著不動,他用盡了權利,聲音嘶啞:“柏丞,帶她走。”
顏煙不肯,被張柏丞攬著肩膀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深深的夜,整座城市從白日的喧囂歸于寧靜,環海路陣陣的海浪聲,無邊無比的大海像是能把人吞噬,張柏丞雇了一輛車載著他們悄無聲息地到達海港的實驗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