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別墅平時冷清,無論園丁還是保潔都是在限定的時間干完活就不見蹤影,大多數時候,顏煙都是一個人在別墅待著,她擴大了自己活動的范圍,常常到院子里站著,不再終日只在陽臺上曬太陽看海。
腦中因為這個想法而隱約興奮,在王姨離開之后,她也緊隨其后,沿著別墅后面的那條綠蔭小路往外走,綠蔭路的兩側種滿了鮮花,景色怡人,但她無心欣賞。
這個別墅區大約顧及到每位業主的隱私,每一棟之間的距離很遠,要遇到一位活人并不容易。
初時,顏煙只是試探地往外走,她不確定是否能走出去,不確定譚凜川是否找人看著她。
但是,當她走了十多分鐘暢通無阻之后,那份不安和忐忑被興奮所替代,或許,譚凜川睡過之后就失去了興趣,放過她了。
她的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輕,馬上要走出綠蔭小路,前面就是環海公路,遠處海岸邊上譚氏的辦公大樓是環海路的地標建筑。
只要遠離這里,她就是重獲自由。
她一路小跑著,當她從綠蔭小路上出來時,驀然,一輛車停在了她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開著的車窗露出譚凜川那張精雕的側臉,斑駁陽光打在他的深受,他轉頭打量著車外的她:“想去哪里?”
顏煙披著黑色長發,小臉干凈素白,身上的白裙寬松,腳上也是白色的低幫帆布鞋,她戛然站在綠蔭道的盡頭,錯愕地看著他,她的身后是一片樹林,滿地的鮮花,她如誤闖人間的仙子俏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
這幅模樣和這一周不時浮現在他腦海里的差不多,只不過她所處的背景不一樣,一個在柔軟的床上,一個在這小路的盡頭。
“上車!”他啞著聲音道,忙了一周,放下公事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來這。
顏煙那些興奮如被當頭一盆水澆滅,透心的涼,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微風吹拂著她的白色裙擺,也勾勒出她纖細的身姿,譚凜川素來沒有什么耐心,推開車門,準備要下車逮人時,顏煙很識趣地主動上車,跑不了便不徒勞做無用功。
她上車,身上的淡香沁鼻侵擾著譚凜川,和他想著的味道一模一樣,這一周,因繁忙沒有回來,但她的一日三餐,日常起居,這邊的人自然事無巨細跟他匯報。
車沿著別墅區外的柏油路行駛了幾分鐘再拐進小區,到達別墅的院子停下。
顏煙在車上時,便已感受到旁邊男人的雄性本能,他并沒有她以為的睡過就沒了興趣或者膩了,反而更加的明目張膽,不隱不藏,從車上把她抱起直達二樓臥室,扔進浴室。
一周時間,足夠她身體修復好上回的不適;
一周時間,也足夠她內心接受這一段的關系;
所以譚凜川這一次雖還是溫柔,但顯然,這溫柔無法持續太久便本性暴露。
尤其最后的時刻,說他是兇猛的獸也不為過。
顏煙不知道,人怎么能這樣?
從前在車里或者夢境中,甚至一周之前,都不作數,此刻的他,才是真實的他。
一次又一次,從黃昏到深夜。
她額前的頭發全濕了,人要虛脫,靠他喂她喝水才得以清醒。
她必須保持清醒,要和他談回工廠的事,否則他再消失一周不見蹤影,她又耽誤一周。
已不再想著逃跑的事,在這海港市,爸爸還在醫院,她能跑到哪去?
譚凜川也知自己今天狠了一點,看她汗涔涔陷在那張大床上,不是無動于衷,到底有些心疼的,從抽屜拿了藥要給她消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