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先生?叫這么生分?”偶爾叫一聲也就算了,聽多了便煩了。
顏煙拿著電話的手稍頓,聽他顧左右而言他,忽視她的訴求,她心里隱約生氣。
“譚叔叔?譚凜川?”她壓著生氣,試探地叫他。不想為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和他生氣。
“不好聽!”他笑著拒絕。
“那你想聽我怎么叫..稱呼?”
譚凜川原想說像昨晚那樣,但又收住了,知道她臉皮薄,惹她真生氣對他來說并沒有好處,所以改口道:“隨便你吧,你高興就好!”
顏煙??
被他這么一打岔,她差點忘了打這通電話的目的,“我明天可以去工廠上班嗎?”
她再次問。
他這次沒有再岔開話題,只問道:“去工廠上班,你知道你們家工廠現在是什么情況?你去了打算做什么?有具體的計劃嗎?還是只是找一個借口離開別墅?”
他幾個很基礎的問題拋過去就把顏煙問住了,當時供應商追債的款是譚凜川付的,還有銀行的貸款早已經逾期,光是每天的利息和違約金,就足夠擊垮工廠,軍工集團徹底放棄他們,別的客戶看他們廠這樣,也紛紛發了解約合同,尤其她爸中風之后,工廠連工資都發不出去,早已經名存實亡,只差破廠清算,工廠除了研發的產品和幾項專利之外,什么都不剩,她回去能做什么?
譚凜川聽著電話里微弱的呼吸聲,他說道;“我給你指條明路如何?和我合作。”
顏煙當即拒絕:“不行。”
她想去工廠工作的目的,其中之一就是脫離他的控制,另外譚凜川收購他們工廠拿去做什么非法勾當,她控制不了,爸爸辛苦一輩子打下的基業,哪怕最后破產,也要清清白白地破產,所以她不同意。
譚凜川:“你還有選擇嗎?我早說過,你和工廠我都要。”
是,顏煙沒有選擇的余地,工廠如果僅憑著她一個人的能力,根本無法起死回生。
她深吸一口氣,能屈能伸,先逃離眼前的困境才是關鍵,所以她說道:“可以合作,但你只能投資,年底分紅,不參與廠里的所有運營和決策。”
因為看出譚凜川想要工廠,所以她也提條件,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里。
“你倒是想得挺美,直接說讓我給你送錢好了。”譚凜川笑著說,也就是顏煙跟他談這種條件,他沒有直接掛斷電話。
“這是我同意合作的唯一條件,你考慮考慮。”顏煙也堅持自己的想法。
“這么強硬?你是篤定我會答應?”譚凜川對工廠的運營本就沒有任何興趣,對那點分紅更看不上,他要工廠另有用途,或者確切地說是要海港的實驗基地,和她想努力把工廠經營好不沖突,所以便答應了:“聽你的安排。”
他這么爽快答應,反而讓顏煙不適應,想著是否有別的陷阱在等著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