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阿敬站到譚凜川身側匯報:“沈總約您見面。”
譚凜川看了眼手機:“回他馬上到。”
沈鷹州本是計劃這三年安心陪著姜宜,安心家庭生活,等她產后,助她事業成長,暫時不參與這些金融風云,所以被困海港也安然處之,他知道譚凜川不敢真對付他。
但那晚,李尚遠帶人闖進病房,驚擾了姜宜,動了他底線。
此刻,譚凜川和他分別坐于包間茶臺的兩端,兩人氣質有相近的地方,都有著與生俱來的目中無人的傲氣,但又有著本質區別。
沈鷹州更沉靜內斂,譚凜川更乖張。
譚凜川先開口:“難得沈總主動約我,這是同意和我合作了?”
沈鷹州冷漠不語,只是手掌一推,茶臺上,一個平板從他手中飛馳到對面譚凜川的手中。
譚凜川垂眸看著平板上不停閃動的密密麻麻的數據,以及密密麻麻的名單,都是這幾年地下錢莊的所有往來數據以及背后的客戶,他修長冰涼的手指滑動著屏幕,臉上的笑意漸冷:“沈總比我想的更有能力,動作比我想的快,所以呢?”
沈鷹州先前并不想和譚凜川的地下錢莊有任何關系,即便經偵總局委托他幫忙查,他以能力有限婉拒,不愿給自己招惹任何麻煩,說到底,他是正經生意人。
但這次牽連姜宜安危,便觸他底線,他說道:“我已安排私人飛機到海港市,譚先生如果放行,這份名單我當不知道,但譚先生如果再為難,十分鐘后,這份數據和名單,會出現在經偵總局的辦公室,到時你父親的安危以及你們譚氏是否能度過危機,你衡量。”
譚凜川拍手叫好:“沈總辦事雷厲風行,我佩服,這讓我更舍不得放你回遠東。”
門外人影憧憧,阿敬帶的人和南力帶的人,各據一方。
雙方相互制約,譚凜川忌憚沈鷹州手中的資料,而沈鷹州在海港市沒有關系,雙方真要動起來,他毫無優勢。
但沈鷹州篤定譚凜川分得清時事,平板的屏幕上,只有倒計時,如定時炸彈,從10分滴滴答答到9分,再到8分,倒計時結束,所有資料將發送出去,也會成為鋪天蓋地的新聞。
“沈總真不同我合作?”
“不需找我,我相信譚先生也有能力把錢安然洗干凈。”
譚凜川忽而冷笑:“既然不愿意合作,那我需和你算算,你把我父親送進去的仇。”
他說著,在他面前自動播放倒計時的平板被他哐當砸在桌面上,屏幕應聲而碎。
隨著這一聲碎裂的聲音,外面的阿敬和南力帶來的人,也打了起來。
但這里畢竟是譚凜川的地盤,他的人,聲勢浩蕩,南力帶的人不足以抵擋,能聽到他節節敗退的聲音。
外面形勢緊張,里面的兩人卻只看著彼此,不動聲色。
沈鷹州抬手看手中的腕表:“譚先生,還有三分鐘!”
平板只是一個載體,碎裂或者毀了,并不影響數據的傳輸,沈鷹州早限定好的,他不打無準備的戰。
譚凜川:“沈總就不怕我不顧我父親的死活,讓你和他陪葬,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