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一邊給她做早餐一邊隨意地回答著。
“小煙,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別留下后遺癥。”
顏煙摸了摸自己額頭的傷口,想起昨夜男人踹門而進時的樣子,不知他現在如何。
王姨的早餐依然豐盛,但她沒有任何胃口,隨便吃了幾口便回樓上了。
一整天,她都坐在陽臺上,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和大海愣神。海港市那么平靜,昨夜那些呼嘯而去的游艇消失得無影無蹤,似乎無人知道昨夜海上的風云。
她因為夢中的場景而心有余悸,到了傍晚時分,因為退潮,原本平靜的海平面開始風起云涌,海風吹得她全身冰涼。
放在旁邊的手機忽然嗡嗡響起,讓她的心臟狠狠地縮了一下,是王姨給她打來的,“小煙,今天我在醫院看到好多傷患在急診,我聽說是昨晚海里有人鬧事,爭斗,這些人受了傷,在海上飄了一天,被今天的漁船救回來的。”
顏煙心慌:“都有什么人在急診?”
如果是譚凜川和阿敬,王姨肯定都認識。
“不太認識,我聽旁邊的人說是那個什么李尚遠的人,他自己受了重傷在搶救,造孽哦,整個急診都是傷患,那傷口被水泡得白森森的,嚇人。別的病號都被轉到另外一家醫院了。”
顏煙能想到昨夜是怎么慘烈的斗爭。
王姨忽然哎呦一聲:“剛剛聽說那個姓李的沒了,造孽,真是造孽。”
李尚遠沒了?
顏煙從椅子上站起來時,頭暈目眩。
那譚凜川呢?
阿敬呢?
王姨要去病房看顏家炳,匆匆忙忙的沒有多看,念叨道:“也不知昨晚和誰打成這樣,太慘烈。”
“小煙,這幾天你沒事盡量別出門,我看海港市最近不太平,免得被殃及無辜。”
王姨這會兒在醫院門診樓,聽了不少傳聞。
原來這位李尚遠在海港市勢力龐大,曾是譚氏最受重視的副手,如今外界傳得沸沸揚揚,在快要掛了電話的時候,她再次開口:“我聽一些小道消息,昨夜李尚遠是和譚凜川的人打起來的,李尚遠看譚凜川早不順眼,想一家獨大…”
這些都是她剛聽的傳聞。
顏煙打斷了她的話:“王姨,有譚凜川的消息嗎?”
“沒有聽說,醫院里也沒有他的人。”
門診和急診人滿為患,王姨也無心再打聽下去,匆匆囑咐了幾句之后掛斷電話去病房。
顏煙的心隨著這個消息更加地緊繃著,心中的言語無處訴說,譚凜川之于她如惡魔,可這惡魔又一次次地救她于陷境,因她而受傷。
到了后半夜,她終于忍不住給阿敬撥通了電話,只想確定一下他是生是死。
電話響了多久,她全身就發寒了多久,心跳抑制不住地跳得激烈而慌亂。
就在她以為阿敬不會接電話時,電話接通了
“顏小姐?”
“譚…你們怎么樣了?”她問,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多著急。
阿敬沉默了一會兒說:“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