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難伺候皇帝更衣,不由得問了一句:“陛下,您這是要去哪兒?”
“東宮!”
張阿難表示理解,太子很會哄皇帝,這是夢里被李泰氣到了,去東宮找安慰。
顯德殿燈火亮著,李承乾睡不著,在殿中作畫。宮人本欲通報,被李世民一個噤聲的動作制止。
月上中天,立秋過后,晚間已經不是那般酷暑難耐,李世民輕輕推開殿門。
沒有他點頭,敢這么堂而皇之推開殿門的人,世間也就那么兩個,一個在甘露殿住著,三更半夜過來的可能性不大,另一個是李覺。
“這么晚了,穆穆不睡覺嗎?”
李承乾停筆,抬頭一看,瞳孔瞬間地震。
大晚上的不睡覺,從甘露殿跑東宮來查崗,閑的發慌!
心里怎么吐槽一回事,該有的禮數不能少,李承乾起身迎駕,燭火昏暗,待走近了,他才發現皇帝臉色十分難看,隱隱帶著些許病容,一看就是血壓上來了。
“為了什么事情,怎么氣成這樣了?”
李承乾扶著皇帝到主位落座,話說回來,能把皇帝氣成這樣,有這個戰力的人不多。
“在未來,真理是什么意思?”
此話一出,李承乾瞬間明白,皇帝又夢到另一個他了,第一世他素質很是感人,連他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
“就是武力。”
李世民抱著腦袋,聲音郁郁:“我的頭好疼,被你氣的。”
太冤枉了,天大的冤枉,李承乾表示他簡直比竇娥都冤。
“臣給您按摩緩解一二可好?”
李世民緩緩點頭,得到許可,李承乾挪到皇帝身后,摸索到穴位,動作十分熟稔。
案上是一幅仕女圖,畫上惟妙惟肖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太子妃蘇氏,還配了一首小詩:
亭亭出清池,皎皎芙蓉面。
執手共白頭,伉儷鴛鴦羨。
“穆穆上次說你和太子妃寫悄悄話,感情就是這個?”
李承乾老臉一紅,剛才關注皇帝太多,都忘記自己在干什么,他慌忙停下按摩的動作去收畫。
“太子妃這個年紀,正是愛玩兒的時候,難得她有這個興致,夫妻直接的情趣,臣自然不會掃了她的興致。”
李世民笑道:“你倆成親五年了,孩子馬上都有兩個了,老夫老妻,你也不嫌膩歪。”
“嫵媚動人的魏師傅,小鳥依人的褚遂良,說到膩歪,臣只是和妻子膩歪,您這膩歪可是逮著誰就是誰。父親,生物具有遺傳性,我是您的兒子,就是膩歪,那也是跟您學的,看不慣忍著。”
聽到前半段,李世民想罵人,聽了后半段,他的嘴角輕輕彎起了一個弧度。
“我不管,你倆算是一個人,我被你氣到血壓上升了。作為補償,你要給我畫一幅畫,我寫了《威鳳賦》,你就以威鳳為題目,賦上一首詩。”
李承乾無語了,飛來橫禍呀這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