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氣您也不完全是臣,您不能講點兒道理嗎?”
李世民輕笑:“我是靠真理上位的皇帝?講什么道理?”
這個說話的調調,不像是皇帝,更像是另一個他,李承乾不由得感覺到心累。
“父親,您這段時間養病,臣主持早朝、中朝,還要去三省議事,哪有空閑畫畫?”
“呵!”
李世民都不想吐槽,所以,給太子妃的這幅畫,是誰畫的?
“我不管,看不到畫我就天天找你麻煩。”
李承乾覺得他有必要“病”一場,皇帝只有忙著朝政的時候,才是好皇帝。養李泰和李治,也不見皇帝這么能作踐人,拿他當櫻花整呢!
“這么晚了,父親您先就寢吧!”
說到就寢,李世民背后一陣涼颼颼的。
“我倒是想睡,怕夢到你。”
李承乾:……
“我今夜睡顯德殿了,你陪著我。”
李承乾很無語,卻也沒有多說,他煩皇帝擠在東宮,更怕皇帝哭,哄人太要命了。
“那臣伺候您就寢。”
李世民點點頭,還是這個承乾好。
這對半路父子同榻而眠,還是第一次,李承乾情緒穩的一匹,不多時就睡下了。
李世民看著身旁睡的正酣的承乾,心下暗道:年輕人,就是睡得快。
“高明,你不會走,對不對?”
李世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稱呼過兒子了,他知道,承乾和高明,轉世輪回之后心性上已經是完全的兩個人,可他不愿意承認高明不是完全意義上的承乾,如果沒有那些陰差陽錯,他的承乾縱使學識上不及高明,也該是昔日那個光風霽月的太子。
貞觀十五年過了大半,距離承乾亡故的時間,貞觀十七年只有兩年不到,加之近來頻繁夢到另一個承乾,李世民的內心感到十分不安。高明離開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可他更怕是高明離開了,承乾也回不來。
“高明,你不會走,對不對?”
李承乾已經睡熟,自然不能回答他,李世民躺在床榻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下的。
在一片混沌之中,他來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這或許就是承乾所在的未來。
李世民沒有想到,他會在夢中再次見到高柏,高柏一身玄色西裝,體型勻稱,青絲中夾雜著些許白發,國字臉本就威嚴,一身書卷之氣渾然天成,眉眼平和真就是上善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