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君:“那船娘在里面起什么作用?”
寧方生道:“作陪,組局,聰明的還能在里面牽線搭橋。”
衛東君疑惑:“這么說來,船娘并不需要陪客人睡覺。”
陳器聽不下去:“大姑娘家家的,能不能不把睡覺二字掛嘴上,有點教養。”
衛東君懟他:“你都見過豬跑了,還不讓我說?”
陳器:“……”
寧方生:“若客人看中,銀錢給足,就能在船上過夜。”
衛東君:“人老珠黃以后,可以贖身嗎?”
寧方生朝身后的天賜看過去,“這幾天他調查過,大部分的船娘,都活不過三十。”
衛東君,“為什么?”
寧方生:“知道的太多。”
都被殺人滅口了嗎?
衛東君:“還有小部分呢?”
“入行時間短,長相出眾的,早早被客人贖身。”
寧方生:“有些改行做老鴇,調教小船娘;還有一些年老色衰的就留在船上做端茶燒水的老媽子,直至老死。”
衛東君:“那向小園是幾歲死的。”
寧方生:“三十歲,生辰那天凌晨。”
衛東君:“怎么死的?”
寧方生:“跳湖自盡。”
書房,一下子沉寂下來。
船娘;
三十;
生辰;
跳湖;
一連串關鍵詞,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衛東君長長呼了口氣,“說說這個向小園吧。”
“沒時間細說,只能大致說一下。”
寧方生:“她原名向春花,家中排行第三,上頭兩個哥哥,下頭兩個弟弟。”
衛東君:“家中唯一的女兒,那應該很受寵啊?”
“受寵就不會被賣兩次。”
寧方生:“向春花六歲被賣給了一戶姓賀的大戶人家,做了八年的丫鬟。向家把她贖回來后,就直接賣到船上,那年她十四歲,上船后才改名叫的向小園。”
衛東君秀眉緊擰:“為什么要贖回來呢,賀家好歹是大戶人家。”
“大戶人家只能賣二兩銀子,船上能賣八十兩。”
寧方生:“有了這筆銀子,向家四個兒子才能娶媳婦,她親爹才有錢還賭債。”
“女人也是人。”衛東君聽得火大。
寧方生深深看她一眼,繼續往下說。
“向小園被船主調教兩年后,正式掛牌做營生,因為長得漂亮,又擅長察言觀色,所以做了好些年的頭牌。
她和其他船娘的關系并不好,幾乎沒什么朋友。生前最喜歡做的事是算命,銀子幾乎都用在了算命上。
三十歲當上老鴇,當老鴇后的三個月,向小園自盡。”
“沒了?”衛東君聽得正帶勁兒。
“是沒時間了。”
寧方生走到書案前,拿起一張紙遞過去,“這兩個人,你幫我窺夢。”
衛東君一怔。
這么快就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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