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伙計迎上來,陪著十二分的笑:“房爺您來了,小園姑娘今早兒還在念叨你呢,走,我扶您上船。”
“今兒不找小園,帶我去牡丹舫。”
伙計微微一愣,又笑道:“牡丹姑娘好啊,小的聽說她最近新學了一支曲兒,正好彈給房爺您聽。”
房尚友并不應聲,扭頭看了衛東君一眼。
衛東君有些懵。
房尚友神色一厲,“愣著做什么,給錢啊。”
衛東君趕緊從袖中取出二兩碎銀子,交到伙計手上。
伙計頓時眉開眼笑,神色也更為恭敬,一步一步領著房尚友往船上走。
剛上船,一股清幽的香味撲面而來。
紅衣女子款款走到房尚友面前,屈膝道了個萬福,細聲細語地埋怨道:“哎啊,房爺,好久沒來看牡丹了。”
“這不就來了嗎?”
房尚友哈哈一笑,扶著牡丹的細腰走進船艙里。
船艙里,已經坐著兩個錦衣男子,每個錦衣男子的懷里,都摟著一個船娘。
見房尚友進來,兩男子起身招呼。
衛東君聽了幾句寒暄,就知道這兩人是房尚友熟悉的朋友,三人經常一道相約上船。
酒過三巡,男人們嘴里的葷話一句接一句,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放肆。
衛東君整張臉都在發燙。
臊的。
因為姐姐的原因,她與房尚友打過幾次照面,每次他都是正襟危坐,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
原來背地里,一肚子男盜女娼。
呸!
怕被人瞧出破綻,衛東君不引人注意的往邊上挪了幾小步,腦子開始打轉。
夢到這里,竟然連向小園是方的、圓的都沒摸著邊,不應該啊。
房尚友白天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即便晚上要做春夢,也該是和向小園,這牡丹又是他生命中的哪一位?
“房兄,牡丹和小園,哪個伺候得房兄舒坦啊。”
“自然是我的小牡丹。”
房尚友酒喝到五分,舌頭都有些打結了,“你們看看,小牡丹嫩得能掐出水來。”
“爺就是這張嘴會哄人。”
牡丹眼神拉著纏纏綿綿的絲,“我可聽說,再過些日子,爺要把小園贖回去,放宅子里養起來呢。”
“房兄,此事當真?”
“胡說八道,我就是有那個心,也丟不起那個人。”
“就是,我們房兄是什么人,玩玩可以,贖回去,可就失了讀書人的品性。”
牡丹紅唇嘟起:“爺說這話,也不怕傷了小園姐的心。”
“她啊……”
房尚友吧唧親了牡丹一下:“和你一樣,哪個男人有錢,心就在哪個男人身上。”
“討厭!”
牡丹粉拳輕輕捶過去,“我的心實實在在,只在爺你身上,不信你摸摸。”
房尚友就勢摸過去,“嗯,比小園的實在。”
“是實在,還是大啊,房兄。”一旁的男子起哄。
“又實在又大。”
“完了,小園姑娘聽了得傷心死。”
房尚友灌下一盅酒,打了個酒嗝:“她傷哪門子心,也不說我這些年,在她身上砸了多少銀子?”
牡丹嘟著紅唇,嬌滴滴道:“小園姐會傷心的,她一直盼著房爺替她贖身呢。”
“我房家的宅門也是她能進的?”
酒精上頭,房尚友冷哼一聲道:“她就在船上老老實實做個船娘吧,老了,再混個老鴇當當,將來啊,房爺我還捧她的場。”
“房尚友,你們房家的宅門,憑什么我不能進去?”
一道夾雜著怒氣的聲音,忽然在艙外響起。
衛東君周身的血液一瞬間興奮起來。
來了,來了,向小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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