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君:既然沒有發現,那個場景又如何出現在房尚友的夢里,而且如此真實?
陳器:你問天、問地,就是別問我,我沒腦子。
寧方生也察覺到了不對,想了想,道:“你后來和他攤牌了?”
“本來沒有打算攤牌……”
何氏目光涼涼:“后來向小園大鬧我何家,他依舊在我面前百般狡辯時,我才忍無可忍,將那夜聽到的一切擺在了臺面上。”
怪不得在房尚友的夢里,衛東君都能看清所有人,唯獨那個叫什么譚見的,模糊著一張臉。
原來,那一幕對于房尚友來說,并非他親身經歷,而是他幻想出來的場景。
因為何氏是他的枕邊人,所以面目清楚。
而譚見……
寧方生問:“房尚友見過譚見這個人嗎?”
何氏搖搖頭:“我始終沒有告訴他,誰陪我去了船舫邊,所以他不知道譚見這個人,也沒有見過。”
屏風后的兩個人,相互對望著吁出一口氣。
原來如此。
房尚友從未見過譚見,所以面容模糊。
而這一幕,也成為房尚友心里揮之不去的陰影,以至于在他的夢里,會和他親身經歷過的事情一同出現。
衛東君無聲道:“陳十二,真別說啊,這夢境還挺神奇的。”
陳器摸摸胡茬,“我反倒覺得那個姓寧的更神奇一些,他怎么就想到了窺夢這一招,腦袋怎么長的?”
寧方生并不知道屏風后有人埋汰他,他腦子里想到了何氏最初說的一句話。
“你前面說如果沒有你,向小園不知道死了多少回,可否問一下,想殺她的人都有誰?”
何氏忽然沉默了。
寧方生從她的沉默中,嗅出了一點難以言說的意味,于是試探著問道:“應該有你們何家人吧?”
何氏腰背突然挺直:“我父親是華蓋殿大學士,服侍過三代帝王,德高望重,何曾被一個小小的船娘上門折辱過?殺了她不應該嗎?”
寧方生:“是你攔住了?”
何氏別開目光:“那向小園雖然出身低賤,言行粗鄙,卻也是苦命之人,我勸父親不要為一個船娘臟了自己的手。”
寧方生繼續試探:“想殺向小園的人,應該還有房尚友吧?”
何氏冷笑一聲,扭頭看了看身后,反問道:“你不覺得,他是最想殺向小園的人嗎?”
寧方生:“換作我是房尚友,的確有將向小園千刀萬剮的心,也是你攔住了?”
何氏:“是。”
寧方生:“為什么?”
“因為恨,因為絕望,還因為嫌惡,諸此種種,我決定讓向小園活下來,活成他房尚友心頭的一根刺。”
何氏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猙獰,一字一句。
“我要這根刺時時刻刻提醒房尚友,他對不起我何家,對不起我何相宜;
我要他一想起向小園,就滿心羞愧,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狗洞鉆下去。”
何氏的口氣是那樣的咬牙切齒,以至于衛東君覺得自己渾身的血都涼了。
她在心里喃喃,“都恨成這樣了,為什么不和離呢?”
這時,只聽何氏嘆息一聲:“父親還在氣頭上的時候,有一天他問我,要不要和離,他知道我打小就心高氣傲,忍不下這口氣。”
寧方生深目看著她:“你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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