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見一眼便知,此刻正在走下樓梯的女人,不僅是個會穿衣服的行家,還有著極為曼妙的走路姿勢。
果不其然,女人腰肢纖細,盈盈一握。
久違的興奮涌上心頭,譚見看得專注,竟忘了要把懷里的藥拿出來。
這時,女人又往下走幾步,露出一張動人心魄的臉。
這臉眉若遠山,眼若秋水,眼角一顆紅色的淚痣,比綻放的花兒還明艷動人。
譚見瞳孔劇烈一顫,停在四經八脈里的血忽然像巨浪一樣,一波接著一波往心頭撞。
一下。
兩下。
撞得他心口怦怦直跳。
他還沒來得將手捂上心口,忽然那女人紅唇輕啟,低低道:“景蘭,你來了。”
譚見仿佛被燙著了一樣,整個人在原地跳了跳,然后踉蹌著往前走了一步,剛想開口,突然,后面伸過來一只大手。
那手以最快的速度捂住了他的口鼻。
譚見身體劇烈的抽搐了幾下,隨即雙腿一軟,人慢慢地倒了下去。
紅唇女子一拎裙角,蹬蹬蹬從樓上跑下來。
“哎啊啊,這蒙汗藥不會下多了吧,怎么說倒就倒,別出什么事兒吧。”
馬住扶著譚見,一臉的無辜。
這時,簾子一掀,兩人從里面走出來。
走在最前面的陳器瞪了女子一眼:“大驚小怪。”
緊跟其后的寧方生漫不經心地看了女子一眼,又漫不經心地收回目光。
“馬住,把他背上二樓,放床上躺下,床頭邊點兩支安神香。”
“是,先生。”
女子捂著砰砰直跳的心口,“陳十二,自打你綁過一回房尚友后,膽子就肥了。”
“你的膽子也不小,都敢扮……”
那兩個字陳器不忍說出口:“趕緊的,去把妝卸了,衣裳換了。”
“衛東君,你等下。”
寧方生從懷里掏出一個事先預備好的紅包,遞到女子面前。
衛東君狐疑地接過來:“這是……”
寧方生:“扮死人不吉利。”
衛東君這才發現這紅包上寫了四個字:大吉大利。
“嚯,想得周到。”
她拿出來一瞧,足足二百兩,樂得露出八顆小白牙:“我這就去把衣裳換下來。”
一旁,陳十二用力咽了口口水。
下次還有這種好事,爺來!
……
這頭衛東君剛換了衣裳下樓,那頭天賜渾身濕透走進來。
“先生,譚一眼在京城就如愿堂一間鋪子,鋪子里一共就四個伙計,賣的都是價格昂貴的補藥,什么人參啊,鹿茸之類的,普通老百姓沒一個買得起的。
因為貴,生意不怎么好,但就是這樣,鋪子還一直開著,開了好多年。
除了京城外,據說他在華國還有十八間鋪子,賣的是女人的胭脂水粉,生意非常好,這些年賺了不少銀子。”
陳器眼珠一轉:“這么說,他只在京城做昧著良心的買賣?”
天賜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不理會:“有人說譚一眼除了賣黑心藥以外,也幫著別人殺人。
也有說他手眼通天,認識宮里的貴人,他藥鋪開到現在,沒出過一樁紕漏,就是因為有貴人在暗中相助。
他在京城沒有宅子,就住在藥鋪里,所以沒有人知道他成沒成家,也有說他是成家了的,只是家不在京城,怕仇人找上門報復。
至于他父母是誰,祖籍哪里,有沒有兄弟姊妹……這些都統統打聽不到。”
衛東君感嘆:“這人還挺神秘的,你們覺得呢?”
陳器摸摸胡茬,表示贊同。
寧方生沒作答,催促天賜:“上樓把濕衣服換了,飯在鍋里,自己熱了吃。”
“是。”
寧方生等他上樓,才轉過身看著衛東君,“沒必要揣測了,準備入夢吧。”
“等下。”
陳器忽然大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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