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兩個時辰,天就亮了,換句話說,留給向小園和他們的時間,只有不到十二個時辰。
衛東君回憶著夢境,“我覺得譚見的夢境里,有兩處最不合理的地方。”
陳器:“哪兩處?”
衛東君:“第一處就是我們剛剛說的,向小園殺趙大虎。”
陳器:“第二處呢?”
衛東君:“趙大虎在河里掙扎掙扎,忽然就變成了向小園,為什么?”
陳器心頭一激靈,“難不成向小園的死,也和譚見有關?”
衛東君想著譚見的那雙陰森森的眼,“不是沒可能。”
向小園幫過譚見,譚見也答應要替向小園贖身,結果向小園死也沒等到。
為什么沒等到?
因為譚見怕別人知道他的過去。
“譚見逼何氏去了亭子,親眼見證房尚友和向小園的奸情,這也間接導致了房、向二人關系的破裂。
向小園自己都說,她一生都在被男人騙,萬念俱灰之下,這才尋了短見。”
衛東君大膽地說出自己的推論。
“向小園一死,就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譚見,他的過往自然也不會再有人知道。”
陳器激動地一拍桌子:“通了,全部通了,統統都對得上。”
寧方生深目看了衛東君一眼,突然打開扇子搖起來,只是沒有搖幾下,便啪的一收。
“天賜。”
天賜從角落里走出來:“先生?”
“去盯著譚見,有什么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是。”
“陳大人。”
“啊?”
“天亮了,你親自去見一見趙小虎。”
“馬住不是去了嗎?”
“他的身份不夠。”
陳器一聽這話,生出幾分警覺:“你想打聽什么?”
“打聽趙大虎生前的事,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性格如何,有什么癖好,有沒有向家人或朋友提起過景蘭這個人,總之,也是越詳細越好。”
“不用等天亮,我這就去。”陳器起身,虎目朝衛東君瞄過去。
衛東君立刻領會,起身道:“我送送你。”
走出客棧,兩人極有默契走到角落里。
陳器:“他懂兵法。”
衛東君:“他知道大理寺和刑部的不同。”
陳器:“不是一般人?”
衛東君:“絕不是一般人。”
陳器:“你回房補個覺,我去去就來。”
衛東君:“好。”
……
衛東君根本睡不著。
她一遍遍回憶著譚見的夢境,心里生出兩個字:詭異。
天氣詭異;
事件詭異;
人物詭異。
然而,最讓她覺得詭異的地方,并不是趙大虎突然變成了向小園,而是她被風吹落在河里,看到譚見的那一眼。
他當時穿一件灰色的長衫,雙腿跪著,雙臂撐著,低頭看著水面。
衛東君還掛在高處的時候,并不知道這灰衣人就是譚見。
因為那幅骨架完全是一副少年人的骨架,單薄,纖細,像柳枝兒一樣。
衛東君從來沒有見過少年譚見,他在房尚友的夢境里,雖然看不清臉,卻是以一個成年人的身形出現的。
她之所以一眼就認出來是這人是譚見,因為那張臉和現實中躺在床上的譚見,一模一樣。
換句話說,夢里的譚見是少年人的身材,成年人的臉。
為什么會這般詭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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