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衛澤中又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任家和賀家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說到這個,陳器幸災樂禍地笑了。
“這兩個府還能有什么情況,四個字:焦頭爛額。尤其是賀府,據說是亂套了,回頭等官府的人找上門,只怕還得更亂。”
衛澤中冷冷再送上兩個字:“活該!”
衛東君想了想:“任、賀兩家現在自顧不暇,應該是挪不出手去殺宋平,這么說來宋平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寧方生也是這么說的。”
陳器壓低了聲:“他還讓我們盡量趕在官家人之前,找到宋平,然后想辦法保他安全。”
我們?
衛東君詫異:“那他呢?”
陳器:“他說他找他的,我們找我們的,分頭行動,一旦有什么消息,他會讓天賜遞消息過來的。”
衛東君見寧方生和自己分析的一模一樣,心安穩下來,但眼中卻又蓄起一抹深深的擔憂。
寧方生那里,就一主一仆兩個人,他們這里,就陳器的人脈還廣一些。
自己和爹,一個閨中女子,一個窩囊廢,根本幫不上什么忙。
他們怎么能盡量趕在官家人之前呢?
還有,就算趕在官家人之前,又怎么在眾目睽睽之下,保全宋平呢?
衛東君此刻無比痛恨,自己身為內宅女子的身份,更厭惡腳上的這雙繡花鞋,還有身上的裙子。
這些都是讓她無法像男子一樣,奔跑,騎馬,進出,做事的約束。
“對了。”
陳器突然想到自己有話沒說:“寧方生說宋平敢邁出這一步,是抱了必死的決心,他讓我們盡人事,聽天命就好。”
衛東君:“……”
他怎么每句話,都能說到自己的心坎上呢?
邊上,衛澤中“嘖嘖”兩聲:“一個身上沒什么銀子,又受了傷的人,能躲去四九城的哪里呢?
……
四九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要藏一個人很簡單,隨便往哪個犄角旮旯里一躲,普通人找到天荒地老都找不出來。
但官家找人不一樣,他們有特殊的渠道,特殊的人脈。
哪曾想,順天府和五城的人一連找了兩天,都沒找見宋平的影子。
官家那頭沒進展,陳器和寧方生這兩頭也沒有進展。
陳器說他動用了幼官舍人營里的人脈,一無所獲。
天賜說,先生暗下把找人的賞金提高到了兩千兩,也沒有消息過來。
這些消息源源不斷地傳到衛家,衛澤中一改最初的焦急,還寬慰女兒說——
這世間事,有陰就有陽,有悲就有喜,有壞消息,也一定會有好消息。
果然,好消息在兩天后的午時傳來。
順天府那邊正式著手調查,章和三年春闈舞弊之事,賀湛年身為當事人,已被停職拘家。
而與賀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長平伯府,長平伯任中騏也被順天府叫去問話。
也得虧這些好消息,讓衛東君臉上的愁容淡了幾分,才有心思準備赴沈業云的約。
就在她一切準備妥當時,寧方生的馬車如約而至。
神醫來接人的理由,讓曹金花無法拒絕。
上回看因果病的那個小姐,還有一些收尾的事情需要衛東君協助完成。
且這一趟,陳家十二爺依舊會一同前往。
還有一個人的晚歸理由,也讓曹金花無法拒絕。
這個人便是她的親兒子。
衛大少晚歸的理由是:在國子監與人打架,先生罰抄大學三遍,抄完了才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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