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畫師叫寧方生。”
寧、方、生!
陳漠北森森問道:“你兒子這會在哪里?”
“在……”
袁氏又看了眼男人的臉色,心有戚戚道:“老爺這是怎么了,兒子是一片孝心,你別……”
“他人在哪里?”陳漠北又問了一遍。
這一遍語氣陡然變厲,嚇得袁氏忙道:“在他自個院里呢。”
“去把他叫來。”
話剛說完,陳漠北突然一把抄起畫,大步往外走:“不用叫了,我去找他。”
“老爺,老爺……”
袁氏追出去,見男人越走越快,直覺不太妙,趕緊喊:“來人。”
“夫人。”
“快讓劉管家去十二爺院里。”
“是。”
“要快。”
……
“砰——”
門,從外被一腳踢開。
陳器從床上爬起來,“爹,你怎么來了?”
陳漠北沉著臉走過去,“那個畫師,是你請來的?”
“是啊。”
“他叫什么名字?”
“寧方生啊。”
陳漠北一把將手中的畫紙砸過去,“你再說一遍,他叫什么?”
陳器看著親爹瘆人的目光,趕緊把畫卷展開來,指著落款的地方:“爹,你看,就是寧……咦……”
他似不敢相信一般,把頭湊過去,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念。
“盡、歡、而、散。”
念完,他抬起頭,一臉不可思議:“奇怪,他明明叫寧方生啊,怎么落款是盡歡而散呢?”
陳漠北冷冷地看著兒子:“這人,你怎么認識的?”
“就……喝頓酒認識的。”
“認識多久了?”
“也就一兩個月吧。”
“他是哪里人?父母是誰?”
陳器認真想了想,氣死人的來一句:“我不知道。”
陳漠北一把揪住兒子的前襟,臉色鐵青:“不知道你還把人領回家里來?”
“我領家里來,是讓他給娘作畫,是給娘盡孝心啊。”
陳器看著胸前的大手,梗著脖子反問一句:“爹,我哪里做錯了?”
陳漠北被他問得一怔,松開手,把怒氣往下壓一壓:“說,他現在人在什么地方?”
“爹。”
陳器挺起胸脯,抬起下巴:“你先告訴我,這份孝心我哪里盡錯了,我再告訴你,他人在什么地方?”
陳漠北瞳孔瞬間擴大,完全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小兒子嘴里說出來的。
“你,敢跟我談條件?”
“談了。”
陳器眼神桀驁:“又怎么樣?”
又怎么樣?
壓下去的怒火直沖天靈蓋,陳漠北想都沒想,抬腿就是一腳。
陳器被踢翻在床上,掙扎著站起來,咬牙怒吼。
“爹,我這份孝心哪里盡錯了,你動不動就打我,動不動就罵我,我還是不是你的兒子?”
“我再問你一遍。”
陳漠北面色說不出的森然:“他人現在在哪里?”
“爹,你再問十遍都沒有用,你不告訴我真相,我死都不會告訴你,他人在哪?”
“小畜生!”
陳漠北又是一腳踹過去,直接把陳器踹翻在地。
陳器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像頭發怒的野獸一般,蹬蹬蹬走到陳漠北面前,“來啊,你有種就打死我。”
野獸的眼中,帶著騰騰殺氣。
那殺氣,激得陳漠北暴怒。
“來人,拿鞭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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