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孩子是緊急送來的,情況很嚴重。
您能不能告訴我,安娜她主要是哪方面的狀況?是意外受傷,還是?
讓我心里也好有個數,看看怎么能更好地支持迭戈,天吶!他一個人扛著,我真怕他垮掉。”
埃里克這話直接把自己的身份定位成想幫助崩潰朋友的支持者,而非打探隱私的好奇者。
甚至將問題聚焦在傷情性質這個宏觀層面,而非具體細節,從而降低了對方的戒備心。
果然,護士長看了看埃里克,又望了一眼等候區方向,眼中閃過一絲同情。
她見過太多崩潰的家屬,表情猶豫了一下,畢竟這涉及道病人的隱私,但護士長看著眼露痛苦的埃里克還是壓低了聲音道。
“抱歉,先生,羅德里格斯先生的情況我們理解,具體醫療細節我不能透露,這是規定。”
埃里克露出相當遺憾的神色:“真的不能透露一些?我很想安慰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護士長抿了抿嘴,似乎在斟酌用詞,最后還是非常謹慎地道。
“我只能說孩子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除了藥物過量的問題,急診那邊記錄創傷其實不完全是生理上的,
對了,我聽說那孩子前天第一次來醫院的時候,有警察來過。”
“警察來過?”埃里克重復了一遍,眼神適當地表現出震驚和了然,埃里克微微點頭,聲音更低沉了些。
“我明白了.謝謝您,唉,可憐的迭戈,可憐的安娜。”
“多陪陪他吧,這時候家人朋友的支持很重要。”護士長善意地提醒道。
“我會的,謝謝您,您是個好人。”埃里克誠懇地點頭致謝,然后轉身離開,表情瞬間恢復到之前的平靜。
護士長的這句話,對埃里克來說,信息量已經足夠。
迭戈的女兒是因為藥物過量入院。
埃里克一邊走,一邊想。
這類事情如果涉及到警方,一般都是因為家庭暴力、性侵犯、嚴重虐待等各種原因,需要法律和社會介入。
家庭暴力?虐待?不可能,這樣一來,迭戈的女兒想必是受到了什么侵害。
非完全生理上的創傷,也指向心理和精神層面的創傷,結合警方介入的信息.
埃里克已經瞬間整理出一條線,他大步走出醫院,進入車中,視線穿透前車窗看向醫院。
這些信息,結合迭戈的反應,已經足夠讓他拼湊出事件的大致輪廓。
迭戈的女兒前天遭受到嚴重的侵犯,主動報警,回去之后最終因為心理崩潰而嘗試自殺,然后第二次被送來醫院。
而且這其中肯定因為什么問題,導致迭戈放棄了常規途徑,決定自己動手復仇或者打算做些什么事。
當然,這只是猜測,但埃里克覺得這猜測距離真相不遠。
埃里克皺了下眉,有點猶豫。
這事到底要不要插手?
如果他的推斷沒錯,迭戈很有可能也會將他自己也拖入深淵。
埃里克本能想起躺在觀察窗內的女孩子以及迭戈所說的話,搖頭嘆了口氣。
他不算是濫好人,但好像無法坐視迭戈進入深淵,因為在他看來這完全沒有必要。
這無關于濫好人的問題,而是內心選擇的問題。
“罷了,還是念頭通達,老規矩,視情況如何再行事,畢竟說到底,建筑解析能提升到lv3(精通)還是因為迭戈的原因。”
埃里克拿出手機,從通訊錄里找到了一個名字,貝德·珀克,后面有個括號標注著中央警局。
這家伙同樣也是中央警局的資深警員之一,算是和雷差不多一樣,和他也算是熟人,都是一個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