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說,這兩年的巡警生涯,他也不是白混的。
而且這家伙最近好像也是單獨巡邏。
電話響了四五聲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雜,有無線電的雜音和隱約的談話聲,像是在警車里或者值班室里。
“埃里克?”貝德的聲音略顯驚訝。
“嘿,伙計,聽說你準備拋棄我們去做警探了?”
“消息傳得這么快嗎?”
“當然。”
埃里克懶得和貝德繼續說這些,轉移話提道:“貝德,我有事需要你幫忙。”
“嗯?”貝德這家伙傳來的語氣更加驚訝了。
“這世界怎么了?死神居然也有需要幫忙的事?”
“正常點,貝德。”埃里克無奈道。
“你們那邊有沒有接到圣猶達醫療中心的一個報警?涉及一個年輕女孩,但情況可能更復雜,可能是受到了侵害需要警方介入的那種?姓羅德里格斯,安娜·羅德里格斯。”
貝德那邊沉默了片刻,能聽到輕微的鍵盤敲擊聲和紙張翻動的聲音,顯然是在查詢記錄。
“圣猶達疑似受到侵害羅德里格斯.”
手機里傳來貝德的嘀咕聲,隨即鍵盤聲停下。
“嗯,有,前天凌晨四點鐘吧,有一起報警的位置是圣猶達醫療中心的,內部系統初步記錄女孩子因為受到侵害而報警,但.”貝德的聲音帶上了明顯的疑惑。
“這案子有點怪。”
埃里克皺緊眉頭,估計這里有迭戈放棄了常規途徑,決定自己動手的主要原因。
“怎么?”
“我們同事到場做初步接觸,掌握了基本情況和嫌疑人線索,已經準備正式做筆錄立案了,
但報警人,也就是那個女孩子和她的監護人報警之后,態度突然發生轉變,拒絕正式立案,也拒絕簽署任何書面文件。”
貝德道:“好像是很抗拒我們的介入,你說奇怪吧?明明還主動報警了。”
埃里克的目光銳利起來:“記錄里有沒有提到他們改變主意的原因?通常這種案子,家屬一般不會這樣。”
貝德道:“正式記錄里沒有明確說明原因,不過這件事倒是掛在系統上了,理論上會有警探后續評估是否值得跟進。
但像這種連受害者都拒絕警方介入,立案的情況下,很少會有人主動去管這吃力不討好的麻煩事。
怎么,埃里克,你認識當事人?”
“算是有點關系吧。”埃里克平靜道。
“貝德,能幫我問一下你同事有關于這件事的細節嗎,如果可以,能提供點線索也好。”
“ok!”貝德沒追問,只是道。
“我幫你問問,等我消息。”
“好。”埃里克掛斷電話,靠在椅背上,臉上陰晴不定。
其實貝德的話,埃里克聽得明白。
理論上,刑事案件是由檢察官提起公訴,即使受害者不配合也可以強行起訴。
但沒有受害者配合的案件極難成功,所以即便警方立案,檢察官也不會接手一個注定敗訴的案子。
畢竟,與謀殺這類警方必須介入的天然強制性案件不同,性侵案的成功起訴極大程度上依賴受害者的證詞與合作。
因此在實際操作中,如果受害者堅決拒絕追究,警方也很難推進,只能選擇尊重并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