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腳步聲倉惶遠去。
禪房內重新陷入死寂,只有中田翔太粗重如風箱的喘息聲。
他癱坐在冰冷的榻榻米上,只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心慌得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就在這時——
嗡……嗡……
他寬大僧袍內袋里,一部特制的、經過多重加密的衛星電話,突然震動了起來。這震動聲在死寂的禪房里如同喪鐘敲響,格外瘆人。
中田翔太渾身肥肉一哆嗦,觸電般掏出手機。屏幕上,跳動著那個他朝思暮想又恐懼萬分的名字——長谷川梨香。
他猶豫了。殘存的理智瘋狂拉響警報:不能接!非常時期!絕不能離開寺廟半步!一步踏錯,萬劫不復!
但……那固執的震動,仿佛帶著某種勾魂攝魄的魔力。
長谷川梨香,他耗費巨資金屋藏嬌的秘密情人,那個比枯燥的誦經動聽百倍、比家里黃臉婆溫柔千倍、能讓他暫時忘卻恐懼的妖精……已經快兩個月沒嘗到她的滋味了!
那蝕骨的溫柔鄉,那銷魂的呢喃,那足以讓他沉溺其中的醉人馨香……
一股壓抑了許久的邪火猛地從小腹竄起,瞬間燒毀了他搖搖欲墜的理智堤壩。
恐懼?去他媽的恐懼!
月夜修羅再神通廣大,還能算到他今晚偷偷去會情人?他就不信這個邪!
說不定,這反而是他麻痹對手、金蟬脫殼的妙計!
中田翔太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僥幸和急不可耐的欲念。他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聲音刻意壓得低沉沙啞,帶著自以為是的磁性:“莫西莫西,梨香寶貝?”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嬌媚入骨、帶著慵懶鼻音和絲絲委屈的女聲:“翔太大人~您終于肯接梨香的電話了!您都多久沒來看人家了?梨香想您想得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呢~”
那聲音仿佛帶著無數小鉤子,精準地撩撥著中田翔太的神經,“今天是圣降日呢,外面好熱鬧,情侶們都手牽手……可梨香只能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大房子,好冷,好寂寞,心都要碎了呢……”
她深諳這個老男人的心理,將依賴感和被拋棄感演繹得淋漓盡致。
“寶貝兒,我的心肝,我也想你啊……”中田翔太喉結劇烈滾動,聲音因渴望而干澀,“只是寺里……最近有些麻煩事纏身,實在脫不開……”
“借口!翔太大人又在騙梨香!”長谷川梨香嬌嗔地打斷他,帶著恰到好處的哭腔,仿佛下一秒就要梨花帶雨,“您是不是厭倦梨香了?是不是在寺里又有了新歡?您當初可是親口許諾,要休了那個黃臉婆,風風光光迎娶梨香做花月寺女主人的!翔太大人,您不能食言啊!”
她深知這個中年男人的軟肋,精準地戳中了中田翔太的虛榮心和對“掌控”的渴望。
“胡說!我怎么會厭倦你!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中田翔太立刻賭咒發誓,被情人如此“需要”和“崇拜”的感覺,讓他那被恐懼壓抑的男性自尊和掌控欲瞬間膨脹到頂點,“等著!我的小心肝!我……我今晚就過去!給你一個難忘的圣降夜驚喜!”
“真的嗎?翔太大人!”長谷川梨香的聲音瞬間充滿了驚喜和甜蜜,仿佛陰霾散盡,“梨香就知道您最疼我了!我……我這就去沐浴更衣,等您哦~”
電話掛斷前,清晰地傳來一聲充滿誘惑的“ua~”的飛吻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