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尉的目光掠過眾人,緊縮的眉頭緩緩放開了。
“哦,我們是汝州的兵馬,既然是大理寺的官差,那我們就不打攪了。”
那校尉一揮手,騎馬離開了。
那名校尉的馬蹄聲剛剛遠去,破廟內便響起了一陣細微的響動。
王炳初從佛像后緩緩走出,他的臉色依舊蒼白,不過卻急促地說道:
“他們撒謊!他們根本不是汝州的兵馬,而是安州的兵馬,他們是越境過來追殺我的。”
沈峻聞言,眉頭一皺,隨即恍然大悟道:
“難怪他們剛才沒有搜查,只是稍微盤問一下就放過我們了。原來他們也不敢鬧大,是越境過來的。”
張弛在一旁聽著,眉頭緊鎖,沉聲道:
“此事若是被汝州折沖府知道了,肯定會大怒。越境追捕,這可是大忌。”
薛平的目光轉向王炳初,眼中滿是疑惑與好奇,他問道:
“為何安州折沖府的人會追殺你?”
王炳初嘆了口氣,道:
“我們夜刀門是得罪了田家,被田家所滅的。
三個月前,我們夜刀門接到一樁買賣,為東平侯田家護送一箱子珠寶前往西涼國。
然而,在途中我們卻遭遇了襲擊,珠寶被劫,因此門派也被滅。
我拼死帶著掌門的女兒逃了出來,卻沒想到田家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竟然越境追殺我們。”
陳昭的眉頭緊緊鎖起,目光如炬,沉聲問道:
“你們替他們護送一批珠寶去西涼國?被劫了?”
王炳初臉色黯然,點了點頭,道:
“是的,這批珠寶在運送到雀梓山頭的時候,突然遭遇了一伙兇猛的土匪。
我們夜刀門雖然拼死抵抗,付出了三十多位兄弟的性命,但依舊沒能保住這批珠寶。
最后,僅有我和另一位兄弟逃了回來。
而王初陽大哥,也在這場劫難中死了。”
沈峻聞言,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喝道:
“這不可能啊!王初陽可是六品圓滿,接近七品的實力,那些區區土匪怎么可能殺得了他!”
王炳初無奈地搖了搖頭,眼中滿是哀傷與憤怒:
“我們夜刀門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田家卻一口咬定是我們聯合土匪侵吞了這批珠寶。
我們掌門為了洗清冤屈,親自前往衙門申辯,卻被活活打死了。
當夜,田家便糾集了很多高手以及官兵,沖進我們夜刀門展開了屠殺。”
沈峻緊握雙拳,眼中閃過一抹寒意,沉聲道:
“此事定然有怪異之處,其中必有隱情。”
說完,他看向了陳昭,道:“大人,您看這件事……”
陳昭目光堅定,沉思片刻后說道:
“這件事實在太蹊蹺了,里面的情況很復雜。
如果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就必須前往雀梓山調查清楚了。”
張弛聞言,卻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那雀梓山可是在西涼國境內啊,離安州有千里之遙!這一去,兇險難測啊。”
陳昭聞言一愣,訝然道:“在西涼國境內?”
薛平在一旁插話道:
“說起這個西涼國,那可是跟我們大夏是仇敵呢。
當初,虞大將軍攻破北涼國,那北涼國的一位王子便逃到了西方,重建了西涼,一直與我們大夏為敵。”
陳昭的眉頭擰得更緊了,瞥了眼沈峻,緩緩說道:
“那這就有些難辦了。”
沈峻聞言,情緒有些激動,猛地一拍大腿,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