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當晚老爺就是在這里被殺的!
那沈峻與老爺喝酒,從一更喝到了三更。
三更時分,天突然下起了雨,屋里有些冷,兩名仆人便進來添柴火。
誰知一進門,就看到老爺倒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把刀,血流了一地。
而那沈峻,手里正握著一柄帶血的刀,站在老爺身邊!
不是他殺的,還能是誰?”
陳昭站起身,目光平靜地看著那仆人,問道:
“你們進來時,沈峻是什么反應?”
仆人愣了一下,隨即咬牙切齒道:
“他能有什么反應?他當時臉色蒼白,手里還握著刀,顯然是殺人后慌了神!他一見到我們,立馬就逃走了。”
陳昭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當晚除了沈峻,還有誰來過這里?”
仆人搖了搖頭,道:
“沒有,當晚老爺只請了沈峻一人喝酒。老爺說有事要與沈峻商議,讓我們不要打擾。若不是下雨天冷,我們也不會進來添炭火,更不會發現老爺被害。”
陳昭沉吟片刻,又問道:
“你們進來時,房間的門窗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
仆人想了想,道:
“門是關著的,窗戶……窗戶好像是開著的。對,我記得當時風吹進來,燭火都晃了幾下。”
陳昭再次問道:
“當時是誰和你一起進來的?”
“老李和我,我們兩個人進來的。”
仆人答道。
“你確定是三更進來的?”
陳昭問道。
仆人點頭,道:“確定,我們胡家有漏壺。再加上當時下雨很冷,我和老李想著給老爺的房間添些炭火。”
陳昭又問道:“你確定門窗是開著的?”
“好像是開著的,這個……我記不太清楚了。”
仆人遲疑道。
裴毅文上前一步,道:“陳兄反復詢問這窗戶,莫非你的意思是……有人從窗戶進來行兇,嫁禍給沈峻?”
陳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窗邊,仔細察看窗框和窗臺。
窗臺上有些許泥漬,顯然是有人踩踏過的痕跡。
他伸手摸了摸泥漬,發現已經干硬,顯然是幾天前留下的。
陳昭轉身對那仆人道:“當晚下雨,窗臺上可有泥漬?”
仆人愣了一下,搖頭道:
“這個……小的沒注意。不過當晚雨下得不大,窗臺上應該不會有太多泥漬吧。”
陳昭點了點頭,心中已有幾分猜測。
他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酒壺,輕輕晃了晃,發現里面還有少許殘酒。
他聞了聞酒味,眉頭微微一皺,隨即放下酒壺,對裴毅文道:
“裴兄,這酒里恐怕有問題。”
裴毅文聞言,立刻上前查看酒壺,低聲道:
“陳兄懷疑酒中被下了藥?”
陳昭點頭道:
“沈峻與胡員外喝酒,若酒中有藥,沈峻很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被人利用,成為替罪羊。”
裴毅文沉吟道:“若是如此,那兇手必定對胡府極為熟悉,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下藥,并從窗戶潛入行兇。”
陳昭道:“有這個可能性。”
裴毅文笑道:“那我現在就讓人來驗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