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臉青年梗著脖子,滿臉不服地喊道:
“他一個外來的官,能斗得過馬家?做夢!”
仡老氣得胡子直顫,竹杖重重杵地:
“那神像呢?你們把山神像弄哪去了?”
“只要除掉他!”
黑臉青年獰笑著指向陳昭,“等馬公子當上縣尉,神像自然就回來了!”
砰!
沈峻突然沖上前,一腳踹在了黑臉青年的胸口,喝道:
“放屁!這件事已經公開了,那馬文才能還回神像便有鬼了。”
黑臉青年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卻仍梗著脖子冷笑。
陳昭擺擺手,道:“將他綁了,明日帶回縣衙處置。”
沈峻點點頭,取出繩索將青年捆了個結實。
“大人!”
秀雪突然撲通跪下,淚流滿面地抓住陳昭的衣角,“求您放過我阿哥吧!他只是一時糊涂……”
嚴映雪冷哼一聲,怒叱道:
“他刺殺朝廷命官,還想讓大人放過他?”
陳昭看著少女哭紅的雙眼,嘆了口氣,道:
“秀雪,本官這次姑且放過你,你且回去。”
“還不快滾!”
仡老厲聲喝道,竹杖重重敲在地上。
秀雪咬著嘴唇,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仡老滿臉愧疚,苦笑道:
“陳縣尉,唉……真是慚愧!老朽也沒想到寨子里會出這等事。”
陳昭擺擺手,道:“與族長無關。還請多派些人手看守他們。”
“老朽明白。”
仡老轉頭吩咐幾個壯漢,喝道:
“把他們關進地窖,加派雙倍人手!出了事情,我找你們算賬!”
嚴映雪不放心,對陳昭道:“大人,我也去看著。”
陳昭點頭,輕聲道:“雪兒,小心些。”
嚴映雪點點頭,隨后離開。
次日清晨,晨霧還未散盡,陳昭便押著一行人準備離開山寨。
突然,一個頭發蓬亂的婦人從人群中沖出來,一把抱住趙祭司的腿。
“天殺的!你們不能帶他走!”
婦人嚎啕大哭,正是趙祭司的老婆。
“那三千兩銀子是我們家的!誰也別想拿走!”
趙祭司羞憤交加,一腳將她踹開,道:
“蠢婦!命都要沒了,還惦記銀子!”
婦人卻不依不饒,又撲向陳昭的馬匹,大聲道:
“大人開恩啊!我們家老頭子也是一時糊涂啊!一時糊涂……”
沈峻上前一把拽開她,道:
“大膽!敢阻攔官府辦案!”
陳昭冷眼看著這一幕,怒道:“再敢阻攔,以同罪論處,帶回縣衙!”
婦人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隊伍漸行漸遠。
晨霧中,只聽見趙祭司絕望地喊聲在群山間回蕩:
“蠢婆娘!保命要緊啊……”
剛出寨子門,路過一處山腰時,嚴映雪忽然低聲道:
“大人,后面有人跟著。”
陳昭頭也不回,嘆了聲,道:
“是秀雪那丫頭吧?讓她跟。”
隊伍剛翻過一座山頭,前方山道上突然閃出三個身影。
正是牟海跟他的兩名隨從。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