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縣令,他們兩人招供了,有人證、物證,何言證據不足?”
陳昭高聲道。
沈峻推了一下趙祭司,他苦笑連連,開口道:“大人,是馬家收買我的,他……”
趙乾學突然插嘴,厲聲喝道:
“一個山野刁民的話,豈能作數?”
陳昭看了眼兩人,抿嘴一笑,道:
“兩位大人,你們不愿意發海捕文書?”
白杰生與趙乾學交換了個眼色,露出凝重之色。
趙乾學立即堆起笑臉,拉著陳昭的衣袖低聲道:
“陳大人,借一步說話。”
三人走到縣衙角落的桂花樹下,白杰生壓低聲音道:
“陳縣尉,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啊。”
趙乾學湊得更近,幾乎貼著陳昭耳邊道:
“馬家可不簡單。他家二小姐嫁給了州府劉別駕做續弦,劉別駕又是秦刺史大人的心腹......”
“哦?”陳昭挑眉冷笑,“二位大人的意思是?”
白杰生搓著手,額頭滲出細汗,道:
“不如先將人犯收監,待稟明上官再上奏,另做打算。”
陳昭斷然拒絕,道:“我絕不同意!”
白杰生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道:
“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嶺南官場的水,可比你想象的深得多。”
趙乾學也陰惻惻地補充道:“這屏南縣上下,可都是……”
“都是什么?”
陳昭突然輕笑一聲,道:
“你們想說什么?他馬家有人脈,我倒也認識一些人。這嶺南巡查使鄭大人,跟我陳家是世交。”
陳昭本想拿出李妙真給自己的令牌,不過轉念一想。
若是出示令牌,那可能會引起一些猜測。
別人會覺得他是受皇命,前來嶺南調查一些事情。
白杰生的手猛地一抖,結結巴巴道:“鄭大人?”
陳昭慢條斯理地道:“我家好歹是國公府,認識鄭大人有什么奇怪的。”
趙乾學臉色煞白,苦笑道:“可……可是劉別駕……”
陳昭突然提高聲調,道:“還請大人依照我大周律法辦事。”
這一聲怒喝驚得院中鴉雀無聲。
白杰生和趙乾學對視一眼,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沈峻!王學海!”
陳昭轉過身,看向兩人。
“在!”
兩人走上前。
陳昭沉聲道:“沈峻,我現在任命你為本縣捕頭,你和王捕頭兩人即刻帶人查封馬府!”
趙乾學突然撲上來抓住陳昭的胳膊,道:
“哎呦,陳大人三思啊!”
“你給我讓開!”
陳昭一把將他推開,用力過猛,趙乾學的官服下擺“刺啦”一聲撕裂。
他眼神如電,冷冷道:“趙大人,你莫不是受了他們馬家的好處?”
趙乾學袖袍一揮,長嘆一聲道:“陳大人,本官也是為你好啊!”
白杰生擺擺手,神色復雜地看著陳昭,嘆道:
“罷了,陳大人既執意如此,本官準了。只是……”
他頓了頓,語氣轉冷,“此事后果,須得你一人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