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
陳昭眉頭一皺。
王景炎連忙解釋:
“是我父親的胞弟王興安,十年前因一場大病傷了腦子,
時而清醒時而糊涂。
平日都關在東西間小跨院內,恐怕是他知道我父親死了,所以又發瘋病了。”
陳昭目光一凝,迅速吩咐道:
“先別讓他闖入地窖,帶他來此處,本官要親自問話。”
親衛領命而去,不多時,一個披頭散發的中年男子已沖進大廳。
此人口中念念有詞,腳步踉蹌,正是王景炎口中的二叔。
“二叔,怎么了?”
王景炎連忙上前攙扶。
王興安卻似未聞,目光在廳內掃視一圈,最后撲通一聲跪下,哭喊道:
“大人,大人啊,您一定要為大哥做主啊!他死得冤啊!”
陳昭眉頭微皺,道:
“你且慢慢說,你可知些什么線索?”
王興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清明,隨即又變得混沌起來。
他喃喃自語道:
“大哥他……他死得好慘啊,晚上,我聽見地窖里有聲音,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有人在笑,我……我不敢去看,我怕……”
說到此處,王興安突然渾身顫抖,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雙手抱頭,大聲尖叫起來。
王景炎連忙上前安撫,好不容易才讓王興安平靜下來。
他抬頭看向陳昭,無奈一笑,道:
“大人,我二叔他瘋癲多年,所言未必可信。”
陳昭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思量。
這王興安雖然瘋癲,但提及地窖時反應如此強烈,顯然是知道一些什么。
他沉吟片刻,又問道:
“王興安,你所說的地窖里的聲音,是何時聽到的?”
王興安愣了愣,似乎在努力回憶,半晌才含糊不清地說道:
“是……是戌時之后,我也記不清了……好像是亥時,不對,我聽到打更聲,是三更,是子時……”
陳昭搖了搖頭,看來這王興安真有精神問題。
這說話完全是顛三倒四。
突然,王興安尖叫起來,猛地一把推開了王景炎,大聲叫道:
“你是兇手!我聽到了,你是兇手!王景炎,王景炎……”
眾人嘩然。
齊刷刷地看向了王景炎。
王景炎聞言,臉色微變,連忙辯解道:
“大人,我是在戌時三刻左右送父親去的地窖,之后便回房休息了。
至于二叔說的兇手是我,完全是無稽之談啊。
聽說大人善于驗尸,想必應該知道我父的死亡時間。
這前后差了一個多時辰,跟我沒關系啊!”
陳昭點了點頭,并未立即下結論。
王興安卻不肯罷休,抓住王景炎的衣袖,怒道:
“你是逆子,你這個逆子害死了我大哥!
我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我們……王家絕對不能有你這個敗類的存在。”
王興安張牙舞爪朝著王景炎撲過去,抓住他的衣領不放。
王學海連忙帶人拉開他們,刺啦一聲,王景炎的衣袖被拽破了。
王景炎苦笑一聲,道:
“大人,我二叔的瘋病顯然又犯了,還是將他關起來再說吧。”
陳昭揮手道:“王學海,先將他帶下去,看管起來吧。”
王學海點了點頭,道:“遵命!”
隨后,他讓兩個親兵將王興安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