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輝臉色瞬間慘白,踉蹌后退兩步,撞在桌角上,茶盞咣當一聲摔得粉碎。
“大、大人明鑒!”
他膝蓋一軟,跪倒在地,聲音都變了調,驚恐道:
“我怎么可能殺父親!那塊布料……那件衣服……”
陳昭突然拍案而起,道:
“本官何時說過布料,你倒是說出來了!”
王景輝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嚴映雪從屏風后轉出,手中托著件青色云紋長袍。
衣襟處赫然缺了一塊,斷口與死者手中碎布完全吻合!
陳昭臉色一沉,問道:
“這件衣服是在你房間發現的,與你父親手中的那塊布料吻合,你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王景輝臉色大變,慌亂地擺手,聲音帶著哭腔,道:
“大人,我沒有啊!我怎么可能殺害自己的父親,這定是有人陷害我!”
陳昭冷冷道:
“你先別說廢話了,你給我說清楚。
這布料,你作何解釋?”
王景輝咬了咬牙,苦笑道:
“大人,這長袍確實是我的,可這并不能說明就是我殺了父親啊!
也許是有人故意偷走我的衣服,然后放到父親手中,以此來陷害我!”
陳昭冷哼一聲,站起身來,踱步到王景輝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
“哼,巧言令色!那你倒是說說,我沒說布料的事情,你為何提前說出口?你心里必定有鬼!”
王景輝驚得滿頭大汗,支支吾吾道:
“我看到父親手中的那塊布料就知道那是我的衣服了。
那是上個月,我生日,父親讓祥云裁縫鋪給我專門做了一身衣服。
我去專門挑選的,所以我一眼便認出來了。
您若不信,大可去查證!”
陳昭淡淡道:
“也就是說一開始你就知道那塊布料來自你的衣服?”
王景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點點頭,道:
“是的,我一開始便認出來了。
但是……但是我哪敢說啊。
我一說,你們肯定懷疑我是兇手了。
可是,我在家中一直本本分分,不曾得罪過什么人。
除了……除了和大哥有些矛盾,但那都是些小事,我怎會因此就殺害父親呢!”
嚴映雪撇撇嘴,嘲諷道:
“就你還老實?你常去青樓、賭坊那種地方,跟不良子廝混在一起,還敢說自己本本分分?”
王景輝結結巴巴道:
“我是經常去……去那種地方,可是不代表我作奸犯科啊。
我是偷了點家里的銀子去賭,可是除此之外,我也沒有……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陳昭目光一凜,又問道:
“你與王景炎有何矛盾?從實招來!”
王景輝咬了咬牙,說道:
“大哥他一直看不起我,覺得我游手好閑,不務正業。
而且,父親也總是偏袒他,家里的生意都交給他打理,我心里自然有些不滿。
但再怎么說,那也是我的父親和大哥,我豈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陳昭沉思片刻,又問道:
“那你昨天去過地窖沒有?”
“這……”
王景輝微微一怔,頓時欲言又止。
沈峻拿著一本日記簿走過來,笑了笑,道:
“王公子,昨晚下過雨,去過地窖的人都留下了腳印,正好我畫了腳印,咱們比對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