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山臉色一白,氣得雙手猛地顫抖,想要反駁。
可陳昭畢竟是上官,所以只能暗暗握緊拳頭。
陳昭沉聲道:
“張大人,這王景輝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將那匕首深深刺入死者體內五寸五?”
張海山大聲道:
“這王景輝二十出頭,身強力壯,怎么可能會手無縛雞之力?”
王景輝掙扎著抬起頭,虛弱地道:
“大人,我真的手無縛雞之力,我的右手……早年因意外受傷,至今仍無法使力……我真的……沒有殺我父親……”
張海山在一旁,臉色變幻。
他沒想到陳昭會注意到這個細節。
更沒想到王景輝的右手居然受過傷。
“王景輝,把你的右手伸出來。”
陳昭沉聲道。
王景輝顫巍巍伸出右手,只見手腕處一道猙獰的疤痕蜿蜒而上。
他虛弱地說道:
“五年前,我乘船的時候被纜繩絞傷經脈,至今使不上力。”
張海山看到傷口,臉色很難看,道:
“陳大人,即便他右手受傷,也不能完全排除他作案的可能。
或許,他用了左手,又或者,他找了幫手。”
陳昭眼神一寒,道:
“張大人,你確定王老爺那傷口是右手所為?
你不是帶了仵作勘驗尸體了嗎?
對了,你又是如何知道那床底有密信的?
你非要逮著王景輝不放,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張海山被陳昭這一問,問得臉色一白,他連忙辯解道:
“陳大人,下官不過是想盡快查明真相,還王家一個公道,何來……何來不可告人的目的?”
陳昭問道:“仵作何在?”
那仵作走了出來,戰戰兢兢地望著陳昭,道:
“稟大人,在下乃是仵作。”
陳昭點頭,道:
“那你認為兇手用的是右手還是左手?
你作為仵作不會連這一點都判斷不出來吧。
這左右手下刀,兇器角度偏移的方向可是不同的。”
仵作渾身一顫,看了眼陳昭,不由地感嘆陳昭的專業,又看了眼張海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頓了頓,他苦笑一聲,道:“應該是右手!”
張海山騰地站起身,大叫道:
“真的是右手?”
仵作點點頭,道:“真的是右手!”
陳昭冷哼一聲,道:
“張大人若不信,不如我們做個試驗。”
張海山眉頭一皺,問道:“陳大人,你打算怎么做?”
陳昭并未答話,而是轉頭對兩名親兵吩咐,道:
“你們去集市買頭剛宰的肥豬來,要連皮帶骨整頭的。”
張海山恍然大悟,道:
“原來是要用肥豬做試驗,那好吧。”
他揮了揮手,讓書吏領著兩個親兵過去購買死豬。
天色漸亮時,一頭兩百斤重的死豬被抬進院子。
陳昭指著豬胸,笑了笑,道:
“請張大人用這把兇器,刺入五寸五深試試。”
張海山不屑地拿起匕首,用力一刺。
刀刃僅入肉四寸就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