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寶珠白眼一翻,暈了,可能是受不了打擊,也可能是因為別的。
顧正池伸手接住。
阮抗日痛呼一聲,“寶珠!你怎么了?你不是要丟下爺爺,想我白發人送黑發人?”
顧正池又看了阮家旅長一眼。
他的痛呼聲響起,屋內頃刻安靜。
阮老頭像是急瘋了,從顧正池懷中奪走孫女,“快,快帶她上醫院。”
又道:“一定是在滇省時受傷,外加受涼后舊傷發作,必須盡快送醫。”
他掉頭往樓下沖,顧正池跟上。
明知阮抗日在這時候提及滇省是有意在拿救命之恩做提點。
但他想多了。
顧正池自認自己分得清里外,身邊之人有點小心思,總比蠢人強。
僅一門之內的真相,他雖好奇,也沒有一探到底的必要。
那和他有什么關系?
三人腳步匆匆的剛下了半層樓臺階,身后便響起急急的腳步,是田甜追出來了。
她臉尤帶一抹匪夷所思,這么明顯的裝暈逃避,顧正池眼瞎嗎?
“姥爺,表妹,顧哥你們怎么來了?還有,表妹她怎么了?”
說話間,掏出阮現現傳給她,納鞋底的針,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下,一針正中阮寶珠人中。
當時血就流出來了。
阮寶珠嗷嘮一嗓子,不僅再也裝不下去,眼還睜成銅鈴大,從阮抗日的懷里彈跳而起,彎著腰捂著嘴跺腳。
看都知道疼極了。
田甜的動作快,快在出其不意,憑顧正池的身手,想攔還是能攔,他不想。
一家子兩姐妹互捅刀子的樣子,挺有意思。
“你想干什么?”阮抗日大力推搡開還欲上前的田甜,后者一個屁股蹲尾巴骨蹲在水泥臺階上。
臉色霎時間白了個徹底。
但雙目呆愣愣望著怒急攻心的阮抗日,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為什么?就因為您是大家長,更喜歡看重寶珠,就可以致家中其他兒女死活于不顧?
姥爺,我知道五指有長短人心都是偏的,可我身上也流著和寶珠一樣的血,您不能看看我嗎?”
話落,站在斜前方的顧正池些微一震,沒有長袖遮擋的手指蜷了蜷。
這一幕恰巧被余光一直鎖定住他的田甜看到,低下頭繼續抹淚。
鄉下那個認識顧正池,斷了腿坐在輪椅上的瘸子和她說過。
顧大哥死前備受家中器重,大家長時常因為長孫,忽略小孫子,是顧正池心底里的痛。
如果能抓準這一點,不怕抓不住人。
瞥見自打這位外孫女出現了,看向他們祖孫目光冷了不少的顧正池,阮抗日心里直打鼓。
心中發著狠,孽障,都是一群不孝的孽障。
寶珠萬不能毀在外人手中,他語氣發沉,揚手給了田甜一記巴掌:
“好的不學盡學你媽的下作手段,果真是上不了臺面的奸生女。
寶珠有個萬一,你就跟你那個不要臉的媽,一起滾去鄉下。”
啪——!
隨著巴掌一起響起的,還有顧正池的怒喝,“夠了!”
見三人不明所以看著他,顧正池再次重復,“我說,夠了。”
雙目如古井深潭般幽邃,他像是笑了,笑聲嘲諷。
“婚外子女怎么了?他們能選擇出身?有選擇誰愿意生在一個骯臟的家庭?
只憑出身斷言一個人的人品好壞,阮旅長,怪不得半輩子過去,你也只能是個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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