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我這臉就是意外造成。”田甜似沒想到忽然厲聲打斷她的竟是母親。
她似有些崩潰,“媽!”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打到臉上,田甜頭偏到一邊。
她似不可思議的看著母親。
阮晴手發抖,雙目帶上哀求,似乎在懇求女兒別說了,田甜眼中水光晃動,咬唇低下了頭。
媽蛋,就是這個哭的姿勢和角度,阮變態要求她每天對鏡練習,必須哭的好看,哭不出來就打她。
打到哭為止。
懷疑阮現現她自己不會哭,對哭的好看的女人都懷揣一份惡意。
腦袋里亂七八糟,母親疾言厲色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田甜,你怎么變成這樣?
媽媽和你說了多少次,我們是一家人,生活中的磕碰在所難免。
怎么能因此就尋私報復?
還把你表妹關進廁所?
還不道歉?”
“對不起!”田甜驟然抬頭,委屈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聲音哽咽,“是我意不平,故意捉弄表妹。
我……我錯了!”
說完,哭著沖進房間。
阮晴明顯是痛苦的,還要竭力露出討好。
“爸,都是我沒教導好女兒,讓她這么大還跟孩子一樣不懂事,您別和她計較。”
顧正池雙腿交疊坐在單人沙發,單手支頭目光深邃讓人看不清情緒。
當年不明白的一切,如今似在這位母親身上找到答案。
為什么他沒有做過的事,母親總逼他在爺爺面前認錯,她們都是在保護孩子啊!
大家長要的從不是真相,心偏在哪里,真相就在哪里。
蹦跶的越高,死的越快。
沒有母親那些年的伏低做小,大哥又那樣耀眼,他無論對了還是錯了,稍有反抗,爺爺都會遠遠把他送到邊防。
再不允許他踏入那個家門。
衣袖忽然被人拉了拉,顧正池回神,就見一臉委屈故作堅強的阮寶珠拉他衣袖。
“正池哥哥,你別怪表姐,她只是擔心大姑氣急了,不是狼心狗肺的人。”
顧正池目光深深望著近在咫尺嬌俏的小臉,心底不可抑制犯上一股嫌惡。
多像啊!
多像他大哥每次勝利后,總會這樣假惺惺勸解顧家大夫人。
“媽,別生氣,你應該怪父親,是他管不住下半身,孩子都有了還能塞回去?”
明勸暗拱。
大媽就會變本加厲發瘋。
一股惡心感沖上喉頭,他猛然抽回袖子,“別碰我!”
忽然的動作讓的阮寶珠驚愕低頭,眼圈一下子紅了,“你不信我!”
繼而,她自嘲一笑,“是,我說意外救了你,你從沒相信過,那我就不說了,免得討人嫌。”
清醒……不,該說厭惡后再聽她的話,句句有深意,又想搬出救命之恩相要挾?
她是沒向他索要報酬,不是不要,而是想要更多。
顧正池深吸氣,抬手幫她開去眼角淚水,意味深長的說:
“被關廁所,我第一個到現場,和你說了是笤帚倒下堵住了門,好同志從不會錯怪別人,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