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些相互慰藉的夜晚,心事互通,雨打芭蕉到天明到底阮什么……啊!
算你腦子缺根筋,沒跟陸毅離婚呢,就想迫不及待抓住第二個男人。
男人樂意,你是心肝寶貝,不樂意,一句朋友都客氣了!
阮晴好像呆滯在原地,看到阮寶珠傷心欲絕幾欲哭死的樣子,只覺暢快極了。
是她傻,以為阮家靠上了顧家,阮寶珠整治她,她求助無門。
原來還有打不過就加入這項選擇嗎?
她近乎喜形于色,忽而,一道有如實質的冰冷目光落在身上,凍的阮晴渾身一個哆嗦,霎時回過神。
她似驚慌極了擺手,“不用,不用去醫院,顧同志,寶珠,你倆千萬別因大姑的事傷了情誼。
我活到這歲數,有手有腳還能照顧女兒就行,人情還有大作用,犯不著消耗在我這張臉上。”
話落,阮抗日目光一瞬間銳利。
顧正池卻若有所思,他笑了聲,“是嗎?有什么用?阮旅長不妨直說出來我聽聽。”
阮抗日閉眼,回顧全盤,到現在也沒發現不妥的地方,讓顧正池一下子變了態度。
究竟是哪個點?一下讓他站到自己爺孫的對立面?
寶珠年紀尚小感覺不出,阮抗日卻能感受到顧正池突然而起的敵意。
把今日種種想了個遍,唯一值得說到的是寶珠受難,當姥爺的第一時間懷疑到外孫女身上。
但憑他對顧正池的了解,他根本不會在意這種細節。
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事已至此,自己再不發話就有挾恩圖報的嫌疑,一旦讓顧正池認定阮家所圖匪淺,他和寶珠才是真的完了。
再睜開時,眼中精光乍現,“住嘴!”
怒氣直沖兀自沉浸在自己傷心世界的阮寶珠而去,后者嚇得打了個哭嗝。
爺爺上次這么生氣,還是她跟陸毅鬧出笑話的時候!
一下子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換做剛剛,美人傷心欲絕一定也是別樣的美,可她臉色憔悴,人中還被納鞋底的針戳的腫起老高。
兩只手輪換抹眼淚的樣子非但不美,還有點蠢!
老爺子都嫌辣眼睛。
他沉沉開口,臉色放柔了些,“誤傷也是傷,小顧說的沒錯,他在幫你彌補,疼傻了好壞不分?”
對上爺爺意味深長的目光,阮寶珠冷靜不少。
被賤人母女擺了一道,再鬧下去只會親者痛仇者快,把正池哥哥推得更遠。
她似被人從頭到尾澆下一盆冷水,止住眼淚,止損般說道:
“我,我一時沒轉過彎,聽你說我們只是朋友慌了手腳,正池哥哥對不起,是我想差了。
能幫大姑治好臉,我高興還來不及。”
“這孩子,一天遭遇太多。”阮抗日趕忙接上。
過去覺得阮寶珠這種嬌氣包的性子,就該被人寵在手心里,再看,阮抗日和他那個心偏到太平洋的爺爺有什么區別?
“可以走了嗎?”顧正池沒好臉色。
壓根不接兩人的戲。
眉眼拋給瞎子看的阮寶珠恨到極致,想貼上去哭訴委屈,被顧正池不著痕跡躲開。
阮晴似不知所措的還在猶豫,表現出既想去,又怕被秋后算賬的樣子,一時躊躇在原地。
沒人說話,她知道阮抗日是不甘心,故意把她架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