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你糊涂啊!”
袁紹聞言,臉上露出沉痛的表情,“張新此人,外表忠厚,內心奸詐。”
“他攻破南皮,屠盡城中百姓之事,明公難道忘了嗎?”
“如此殘暴之人,何來仁德一說?”
“明公若是降了,恐怕一家老小性命不保啊!”
袁紹口中的百姓,指的自然是士族豪強。
其實包括韓馥、沮授等人在內,也是這個觀念。
至于真正的平頭百姓,那不叫百姓,而是黔首。
袁紹這是在偷換概念,想將屠城的惡名安到張新身上。
“啊這......”
韓馥無言反駁。
畢竟張新屠了南皮大族,這是事實。
“袁公此言謬矣。”
沮授冷笑一聲,“車騎自任漁陽太守以來,便以仁聲開道,數年之間,仁義之名遍布幽、并、青、司數州。”
“其所到之處,百姓無不稱頌。”
“華陰一戰,車騎何以能勝?”
“還不是因為河東百姓深受車騎恩德,愿以死報之。”
沮授站起身來,指著袁紹罵道:“南皮百姓何以遭受無妄之災,袁公難道不知么?”
“若非你不識大義,趁著車騎遠征勤王之時,偷襲青州,車騎何以震怒殺人?”
“狼心狗行之輩,厚顏無恥之徒,安敢在此搖唇鼓舌?”
“汝南袁氏,四世三公,怎就生出你這樣一個東西來?”
沮授越說越氣,高聲喊道:
“來人!”
“在。”
兩名甲士走了進來。
沮授一指袁紹。
“叉出去!”
自從黃巾起義開始,冀州人就沒過上兩年安生日子。
韓馥決意投降,不再頑抗,對于冀州百姓來說,確是一件好事。
沮授可不會容許袁紹再來破壞。
萬一韓馥被他三言兩語說得又要抵抗,那豈不是要再死很多人?
甲士聞言,下意識的看向韓馥。
韓馥點頭,揮手。
“諾!”
甲士叉著袁紹往外拖去。
“明公!”
袁紹大呼,“君不見劉公山、袁伯業之事乎?”
“此時若降,豈不是將項上人頭拱手奉上?”
劉岱、袁遺都是參與了圍攻青州之人。
如今他二人的墳頭草都已經三米高了。
尤其是劉岱。
他全家的墳頭草都已經三米高了。
韓馥聞言心中一驚。
“慢!”
“牧伯?”
沮授瞪大眼睛看向韓馥。
臥槽!
你不會又要反悔吧?
袁紹心中松了口氣。
還好他對于韓馥比較了解。
這人太怕死了,只要以死恫嚇,不愁他不繼續抵抗。
小小韓馥,拿捏。
果然,韓馥看向沮授,開口問道:“公與先前曾與我言,我軍還有一條路可以走......”
沮授隱蔽的瞥了袁紹一眼。
“現在沒了。”
“這......”
韓馥沒有注意到沮授的神色,聞言一臉懵逼。
剛才你說有的,現在咋又沒了?
正在此時,郭圖逄紀趕來,看到被甲士叉著的袁紹,立刻就反應了過來,開始勸說。
巴拉巴拉
張新在他們口中的形象,瞬間就變成了一個殘暴不仁,喜歡剖心挖肝,吃人心肺的大魔王。
反正你韓馥要是落到了他的手里,肯定生不如死。
韓馥在他們的恐嚇之下,老臉煞白,像是一個老太監,當即決定不降了。
州吏們也開始各抒己見。
打了一場嘴炮之后,一個問題擺在了眾人面前。
明公你不降,可以。
但
誰去打仗?
若是無人能夠抵擋張新,你到最后不還是要落到他手里?
現在倒戈卸甲,以禮去降,仍不失封侯之位,豈不美哉?
若是等到張新大軍進城,有著先前攻打青州之仇,那才是萬劫不復啊!
韓馥瞬間又想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