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內外,此時十分忙碌。
耿武在城外安置袁軍降卒,韓馥在州府內收拾東西。
既然已經決定投降,州府自然是不能再住了。
提前把東西收拾好,省得到時候麻煩。
韓馥看著家仆婢女將自己的東西一件一件裝上車,不由嘆了口氣。
這時沮授走了過來,躬身一禮。
“牧伯。”
“是公與啊。”
韓馥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何事啊?”
“黎陽張軍到了。”
沮授心情復雜,“已至城南三十里。”
“終于來了......”
韓馥聞言,內心反而一陣輕松,“袁紹抓到了嗎?”
沮授搖頭。
“夜色太黑,山路難行,讓他給跑了。”
韓馥點點頭。
跑就跑了吧。
反正該做的姿態做了就行。
“那就勞煩公與召集百官,隨我出城吧。”
沮授輕嘆一聲,拱手告退。
城南。
荀攸率軍正在下寨,忽然士卒來報,韓馥使者到。
“哦?這么快就來了?”
荀攸微微一笑,“請進來吧。”
“諾。”
士卒抱拳告退。
少頃,韓馥使者來到。
一番沒有營養的問候之后,使者道出來意。
“我家牧伯率領文武百官正在城外,等候車騎大軍。”
其實這就是投降的委婉說法。
荀攸心中不由驚嘆。
袁韓火并之事,他在前天夜里就已經知曉。
當時他就知道,距離韓馥投降的日子不遠了。
可當韓馥真的來降,他反而感覺有些不太真實。
今天,五月十三。
距離他們出兵,只有短短七日時間而已。
哪怕算上今天,也才八日。
八日時間,一州之地
就這么定了?
“還得是君侯啊......”
荀攸心中十分欽佩。
本來么,按照戰前規劃好的計策,荀攸估摸著,他們想要拿下冀州,差不多需要三個月到半年左右的時間。
沒想到在張新的一通操作之下,韓馥的心態直接崩了。
他領兵才到黎陽,袁紹韓馥就打起來了。
剛到鄴城,韓馥就降了。
太快了!
搞得好像他跑了幾百里地不是為了打仗,而是為了受降才來的。
荀攸不敢怠慢,連忙叫來徐晃,領了數百兵馬,跟著使者前往鄴城南門。
他倒是不擔心什么韓馥詐降之類的情況。
韓馥詐降,賺他一個軍師有毛用啊?
他又不是主帥。
哪怕韓馥把他弄死,也不可能扭轉局面,反而會把自己全家的性命給搭進去。
再者說了,兩人都是潁川老鄉,早就認識。
陽翟韓氏和潁陰荀氏也算是世交,韓馥坑誰都不可能坑他。
南門外,韓馥率領冀州百官正在等候。
沮授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冀州牧的印信。
見荀攸來到,韓馥快步上前,納頭便拜。
“韓公不必如此。”
荀攸連忙下馬將他扶起,“折煞攸了。”